。如今江雅提出要開鋪子,她想起自己還有一把金葉子,亦心動,道:“雅姑奶奶若是想開鋪子,卻也還有兩處作難的,一是繡品鋪子單憑你一人繡制,實難供應,須得請一班得力的繡娘繡制,找一個好的繡娘並非易事。二是你的鋪子新開,要想從原本那些鋪子口中奪食,卻也不易,得另闢途徑。”
江雅往日對梔子不過是面子情兒,心中其實看不上這位弟妹,瞧她穿衣打扮,渾身上下通沒一件像樣的首飾,只覺的她村兒,不願與她過多來往。今日聽梔子說的頭頭是道,就另眼相看起來,道:“這些我倒也想過,只是沒想的這般細緻。看來這事我還須得當考慮幾日。”
梔子又問:“雅姑奶奶有沒想過開其他鋪子?”
江雅皺眉道:“自然想過。只是,除過繡品鋪子,只有脂粉鋪子,首飾鋪子這兩樣適會女子做。可這兩樣,須得拾著盒子往富戶送,好讓那些不便出門的閨閣女子桃選,我不喜這樣,便將這兩樣撇開了去。”
梔子見識過劉掌櫃做生意的手段,若是貿然再開一個同樣的鋪子,梔子還真沒自信將劉掌櫃比下去,她方才燃起的火慢慢熄了下去道:“其實還有成衣鋪子可做。”
江雅立時搖頭,道:“成衣鋪子多是賣的男子衣物,我如今的身份,若是開成衣鋪子,難免會招閒言碎語。”
這一點梔子倒是想過,道:“雅姑奶奶可單做女子的衣物,連帶著做些香囊錢袋這些配飾,還可配些脂粉珠花賣。女子出門不易,若是能在一家鋪子買齊需用的,想來都是願意的。”
江雅心動,笑道:“多謝弟妹提醒,我看這個法子可行。”
梔子亦含笑道:“雅姑奶奶還是多考慮幾日再做打算罷。”
江雅頓首稱是,兩人又討論了一陣,梔子方才辭了出來。梔子心中本打算與江雅會開鋪子,可江雅至始至終都未提過一句,她若是自己提起,又怕江雅覺的她想佔好處,只得罷了。
回到靜心居,梔子看見江白圭喜笑顏開的坐在桌旁,似在等她,就道:“何事這般高興?”
江白圭拍了拍身邊的凳子,道:“坐這邊來,我就告訴你。”
梔子難為情的看了二丫一眼,二丫逃也似的躲出門去,她無條的笑笑,走過去坐下,道:“說罷,有何好事?”
江白圭從腳邊拾起一個小袋子,傾出三十個銀錠子,整齊的擺在桌上,然後滿面含笑的望著梔子。
梔子掃了眼那些銀錠子,道:“ 老夫人與你的?”
江白圭愣了愣,笑容慢慢的僵在臉上,悶聲答道:“不是。”
梔子來了興趣,江白圭整日被老太爺拘在靠中讀書,連大門都未出過,心中就好奇他哪來的銀子,道:“哪來的?”
江白圭雖氣梔子小瞧他,可到底還是說了,原來方才他舊日荊州府學的同窗來拜訪他,他新得了汪中山制的墨,自然要拿出去與人鑑賞一番。他那兩位同窗見了眼饞,就拿出銀子纏著他要買。若是往日出再多的銀子他也不肯賣,如今知道了家中境況,看人出價高,就忍痛賣與了同窗。
梔子聽過,見江白圭滿面的不高興,就道:“怎麼,後悔將墨賣與人了?”
江白圭越發氣悶,道:“後悔到不曾,只是你這般小瞧我,實在氣人。我既然說過不再拿祖母的銀子,自然就不會再拿!”說過這話他心頭又覺的自己未免過於小家子氣,自己倒又笑了起來。
梔子推了他一把,嗔道:“哪有人像你這般句句話都計較的?若是這樣,我還是不與你說話算了,免得句句都得陪著小心,累得慌。”
江白圭見梔子嘟嘴,就以為她生氣,又調過頭來哄她。兩人鬧過一陣,梔子方看了看桌上的銀子,問:“這些銀子你打算如何處置?”
江白圭道:“買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