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返靠在椅子上低聲道:“把門關上。”
陳依晚道了句冒犯,反鎖上了書房的門。
“會處理刀傷麼?”祁返問。
陳依晚嚇了一跳:“什麼?”
“噓,小聲點。”祁返沒有細說,而是接過了醫藥箱,話題又延回了剛剛:“他只讓你給我帶東西?”
陳依晚看著他先開了外套,裡面的內襯一片血紅,一指長的刀口鮮血淋漓。
祁返先用蒸餾水洗了一遍傷口,沒聽見他的回應,掀起眼皮掃了一眼。
陳依晚回過神:“嗯,只是這個。”
“如果只是讓你給我拿東西,為什麼你來這裡,還知道藥箱放在哪?”祁返不冷不淡,“瞞了我什麼?”
陳依晚沒想到他那麼敏銳,只好把手攤平:“盛先生看到我手上的傷,帶我來處理一下。”
祁返清理的動作頓了一下,掃過他的傷口,平靜道:“珠寶師不去擺弄鑽石,去幹什麼粗活了?”
陳依晚臉頰紅了一瞬,只好把自己口袋裡的另一枚半成品袖釦拿出來。
“……你昨天不是問我,仿一枚珍珠袖口要多久麼?”陳依晚說,“我嘗試了一下,有點著急,把手弄傷了。”
祁返看著那枚大致同款,但細節上還是略有差別的袖口,笑了下:“你倒是挺努力的。”
陳依晚垂著眼。
祁返調整了一下姿勢,才重新換了乾淨的紗布:“手給我看看。”
意識到他是要幫自己處理傷口,陳依晚搖搖頭:“沒,盛先生幫我擦過藥了,你先看看你的傷口……出了好多血。”
“他幫你擦藥?”祁返卻好像沒聽到他後半句話,“不是他帶你過來,讓你自己上的?”
陳依晚終於發現,祁返好像只對合盛枝鬱有關的話題格外上心。
祁返嗯了一聲,沒再說話,而是繼續處理傷口。
陳依晚雖然被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嚇了一跳,但也很快反應過來,祁返現在處理傷口的手法太過粗暴。
“……不能去醫院嗎?”他小聲問,“刀口很長。”
“哦,忘帶醫保卡了。”
陳依晚:“……”
陳依晚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個玩笑,而自己又錯過了笑的時機。
他猶豫了一下:“要……找顧先生幫忙嗎?”
祁返輕闔的眼慢慢睜開,垂落的眼睫攏著一片暗光。
“不了,沒多大點事。”
【……說了別讓你去招惹變態,後悔了沒?】
雖然傷口在脫離副本後就會消失,但經歷的痛是實打實的。
系統長嘆一口氣,
【身穿的刀傷沒有辦法透過系統止痛,你要是實在是疼……我剛剛看到盒子裡有一盒布洛芬。】
好一盒布洛芬。
然而祁返卻不以為意。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以顧望舟那個性格,不做點什麼,他又怎麼會罷休。]
系統心說你完全不去理會不就好了。
反正那條任務線和你的關係又不大。
書房又靜了下來,祁返實在是不習慣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抬手:“你做的袖釦呢?”
指尖因為失血有些涼和蒼白。
陳依晚這時候倒不好意思了:“還差一點。”
祁返:“手舉著累。”
那枚袖釦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上。
陳依晚本以為他是用來打發時間,沒想到祁返看得很認真。
他有些緊張,小聲問:“當時你說把照片上的黑珍珠換成白珍珠,我試了一下,效果很好。只是我手不夠巧,沒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