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幾年前愈發冷了,以後有哪個姑娘受得了……
哦,不是哪個姑娘,是阿箏,要是阿箏都受不了,就讓他自個兒把自個兒凍死吧!
蕭嫻轉頭去看謝箏,卻見謝箏依舊望著陸毓衍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模樣。
左右還有人,蕭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喚了謝箏一聲,一道回安語軒去了。
陸毓衍入了傅老太太屋子。
傅老太太剛用了藥,搖著頭道:“別叫藥味衝著,等裡頭透透風再進來。”
“不妨事的。”陸毓衍在一旁坐下,仔細問老太太身子。
“不是大病,卻勞師動眾的,不說把柏兒叫回來,前幾日連聖上都來探望,老婆子心有不安!”傅老太太含著蜜煎,道,“嫻兒剛走,遇見沒有?”
陸毓衍點頭。
傅老太太笑了起來:“她說經過鎮江的時候去看了阿箏,說起來阿箏來年就及笄了,打算什麼時候完婚?老婆子能吃酒了沒有?你這孩子,成天就掛著這紅玉,有給阿箏寫過信、送過東西沒有?”
陸毓衍清了清嗓子,延年堂裡都瞞著傅老太太,他更是說不得,只能含糊應著。
“這事兒還是要你母親出面,她去年就回舊都了,京裡留下個姨娘能抵什麼事情,你不好開口,我給玟兒去信,讓她跟你母親說去,”傅老太太越說越來了興致,“老太婆保的媒,盼了這些年了,就盼著吃酒了。阿箏打小就水靈靈的,現在肯定越發好看了,唉,我還說呢,嫻兒身邊那個阿黛,一雙眼睛像極了阿箏。”
陸毓衍聞言,微微抿了抿唇:“說得是,還是您老人家眼神好。”
傅老太太抬手,指尖指著陸毓衍,大笑道:“就你會哄我!你就見過阿箏一回,還隔著老遠,能看清她眼睛是圓是長嗎?”
老太太開心,屋裡人人都陪著笑。
陸毓衍並不反駁,也不解釋,掌心託著紅玉,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動作輕柔。
桃花眼似是蘊了水,浮著一層淺淺的光,眼底更是瀰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只那麼一瞬,笑意消逝,再也看不出來端倪。
陸毓衍坐了一刻鐘,起身退了出來。
他有公務在身,此刻是抽空過來的,出了蕭府,又往順天府去。
夏日裡天暗得遲,剛剛日薄西山,街上依舊熱鬧。
順天府大堂裡,或是站、或是坐,已然到了不少人了,不僅是順天府的官員,還有刑部、大理寺的官員,各個都是神色凝重。
順天府尹擦了額上汗水,苦著臉道,“這幾日還是沒有進展,我是夜不能寐啊!”
“本來就是你們順天府的活,拖拖拉拉的,好嘛!叫聖上知道了,大發雷霆,我們這些但凡沾得上一點兒邊的,都來給你們擦屁股。”
“擦屁股也就算了,連烏紗帽都掛在腰上了,這案子辦不好,大家都完蛋!”
抱怨的話一出,更是沒完沒了起來。
陸毓衍遠遠的就聽見了,繃著臉邁進大堂,裡頭的人一見他來了,頓時歇了嘴。
第七章 倒黴
陸毓衍年輕,在一眾官員老爺們之中,愈發顯得與眾不同。
不卑不亢行了禮,有人不以官銜壓人拱手回禮,有人依仗輩分慈愛言語,亦有人瞧不上他,嗤笑一聲回應。
自從陸毓衍牽扯進了這案子裡頭,這也算是常態了。
他耳力不錯,眾位大人的聲音都熟悉,也辨得出嗤笑之人的身份,是刑部左侍郎田大人。
說到底,田大人也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與他父親陸培元政見不同,不是一路人罷了。
田大人的眼珠子在陸毓衍腰間的紅玉上轉了轉:“流年不利,是不是啊賢侄?”
陸毓衍抬眸,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