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還不回來啊!說好今天要帶我去買參加宴會的首飾的。”
想起小女兒期待很久的表情。嚴心晨猶豫了一會,看到簡素情緒正常的開啟電視,她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素素啊,媽媽今天有急事,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簡素的表情黯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露出明媚的表情,笑著跟嚴心晨說:“沒事你去吧,我待會就午睡了。”
嚴心晨見狀,一直提著的心也鬆了下來。
“那好,你待會自己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她說完就開始急匆匆的手勢收拾東西,從現在到她離開,簡素一直都保持著笑容。
她走後,屋子空蕩蕩的只剩下簡素一個人。她緩緩地收起笑容,臉上漸漸浮現出疲倦。其實差不多一星期前,她的神智就已經逐漸恢復清明。腦子裡不再瘋狂的想著母親的好,思維開始變得理性。
對於嚴心晨,她的情感由久別重逢的喜悅漸漸轉為疑惑,以及憤怒。
她為什麼可以毫無猶豫的拋下她二十多年,然後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生活?這是簡素一直想要質問她的事情。
她踱步走到抽屜,從最底層抽出一張被揉皺了紙條。那天嚴心晨的包掉到地上,從裡面掉出來了這張紙。簡素去撿的時候,意外看到了紙上的內容。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的腦子像被重錘了一下,一些刻意被她遺漏的東西,慢慢的浮上心頭。
呵呵,她媽媽來看她竟然也是裴祈炎使了手段逼來的,這不是天大的諷刺是什麼?只不過失去的二十年讓她貪戀的想要在享受一會這得之不易的母愛,即使它是虛假的。簡素摸著後腦上那塊淺淺的疤痕,雖然頭髮把它給蓋住了,但那猙獰的手感還是讓她感覺到恐懼。
近期情緒大幅度的起伏,她不是沒有感覺的。雖說那次受傷後她做過了全面檢查,但這次的事情還是給她敲響了警鐘。醫生也說了腦震盪在短期內會加重抑鬱和焦慮的可能性,簡素就怕她會發展成抑鬱,所以這幾天一直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努力表現出一幅開心的樣子。
還有,她也不想讓裴祈炎失望,畢竟他為她做了那麼幼稚的事情。
裴祈炎,想到那塊冰冷冷的木頭竟然會去幹威脅人的事,簡素就覺得格外的好笑。或許,上帝真的是公平的。因為她失去了父母親的愛,所以上帝給了她這麼好的人來補償她。
只是,在感情方面她似乎是個貪心的女人。即使恨母親拋棄她,卻還是想要享受她給的愛。那幾天,她經常看到嚴心晨表情裡的掙扎以及彷徨。簡素知道她是在擔心她那邊的家人,可即使這樣,她還是自私的裝作沒看到。明明知道嚴心晨的心不由衷的,卻還是理所當然的享受她的關懷。
怎麼辦呢,誰讓她現在病了呢,病了的人應該有特權的吧。簡素默默地在心裡想著。
就讓她做幾天烏龜吧,等以後身體好了,她也就不束縛她了,就當自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爹疼也沒娘愛!
可為什麼,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點不甘心呢?
在情緒裡沉浸了一會,簡素頓時頭痛了起來。她想起自己是要保持心情愉快的人,再這麼想下去,萬一又抑鬱了怎麼辦?
為了轉移注意力,簡素決定晚上給裴祈炎做一桌好菜。
她想起前天偷看裴祈炎在書房工作的場景了。
只見自家男人整個人被半暗的燈光結實的圍了一圈,身上也被打滿了半明半暗的陰影。雖說是側著臉,但眼裡明明滅滅的光還是清晰可見,顯得他格外專注。簡素一直覺得,工作時的男人是最帥的。就譬如說現在的裴楚嚴,身材頎長的他,即使坐著也看不出一點贅肉。他的坐姿很好,既不猥瑣失了教養,也不會讓人覺得過於死板,週週正正的讓人看著很舒服。敲打著鍵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