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進入夢鄉。睡到後半夜,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把倆人從夢中驚醒。鍾越一把掀開被子跳下來,二話不說衝上樓,韓張反應過來,緊隨其後。只看見林丹雲從洗手間蓬頭垢面跑出來,腳上鞋子只剩一隻,神情驚慌不已。倆人忙問怎麼了。
她拍著胸口喘氣,“鬼——鬼——我看見鬼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嚇得不輕。聽到動靜,跟著走出來的何如初一聽她說有鬼,臉色立刻變了,四處張望,顫巍巍說:“不會把,世上哪有鬼啊。”儘管是無神論者,可是從小看多了鬼故事,耳濡目染,多少有些心驚膽戰。
韓張忙斥道:“三更半夜,瞎說什麼呢你!”鍾越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看見什麼了?”林丹雲見大家都在,膽氣壯了些,說:“我起來上廁所,正照鏡子,忽然看見身後有一道黑影閃過,等我回頭看時,又不見了,心裡正害怕呢,只感覺腳底毛毛的,像有什麼東西在咬——嚇得我魂都散了,甩手蹬腿,腳不沾地連忙逃了出來。”
韓張罵她:“哪有鬼啊!杯弓蛇影,捕風捉影!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林丹雲委委屈屈說:“我真看見黑影了,腳踝這會兒還覺得麻麻的,噁心死了!”鍾越想了想,說:“別墅這麼大,又沒有人住,恐怕有一些野貓野狗的在這裡落戶,一到晚上,四處亂竄。這裡房間又多,我們一時也沒發覺。”一席話安下了所有人的心。
韓張說她大驚小怪,吵的大家都睡不好覺。林丹雲還在說:“就算咬我的是野貓,可是鏡子裡面怎麼突然會有黑影?”這下連鍾越也沒法解釋。韓張說也許是她看花了。她一口咬定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又罵韓張:“都是你白天嚇我,是誰說這屋裡有鬼來著!”氣氛又怪異起來。
何如初便提議:“要不,你們倆搬上來跟我們住一個房間?我們就不怕了。一聽林丹雲說的,心裡毛毛的,哪還睡的著覺,越想越恐怖。”林丹雲驚嚇之餘也說:“你們就打地鋪,反正房間大的很。我們把自己的褥子給你們墊著睡,應該不會冷。”
倆人聽她們都這麼說,只好抱著被子枕頭上來,忙亂一番,好不容易睡下了。韓張小聲嘀咕:“林丹雲,我怎麼覺得你比何如初還事兒精呢!”林丹雲敲著桌子說:“好了好了,不許說話,關燈睡覺。”經過這麼一折騰,驚嚇過後又冷又困,又互相嘲笑幾句,倒是安安穩穩一覺睡到大天亮。
鍾越生活習慣極其規律,頭一個醒來,洗漱好才叫醒他們。拿了幾包泡麵下樓煮,這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十幾塊錢買的。何如初坐起來,對還在矇頭大睡的韓張說:“你先出去,我們起來。”韓張知道她們是要換衣服,倒沒說什麼,也不穿外套,只披了張毯子出門,口裡說:“快點啊。”站在門外搓手跺腳。
不一會兒,林丹雲推門出來。他問:“何如初呢,好了沒?”林丹雲點頭,“快好了,你等會兒進去。我先下去洗臉。”他又等了幾分鐘,伸長脖子叫:“何如初,你磨嘰什麼,換件衣服換這麼久!”跺了跺腳,大清早的過道上有點冷。
她迷迷糊糊醒來,發了會兒呆,換上乾淨的貼身小線衫,哪知道穿上外套才發現線衫裡外穿反了,只得又脫下,重新穿過來。正套上去呢,聽見門外的韓張一連聲催促,忙說:“好了好了,催什麼催啊,趕著投胎啊!”聽的門“吱呀”一聲,回頭看時韓張已經進來了,手忙腳亂放下才穿到胸口的衣服,罵道:“誰讓你進來的,也不敲門!”說著套上外套,頭也不回下樓。倆人從小玩到大,熟的不能再熟,就算這樣尷尬的情況,她也只是隨便說了他幾句,沒怎麼放在心上。她在韓張面前,還沒有身為女性的自覺。
倒是韓張,當場驚在原地,臉熱辣辣的。他一腳踹開門,恰好看見對著他側面站著正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