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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也好,至少你要賜告名號,好讓老夫向下屬的家人交代。”

文士道:“我在江湖上,沒字沒號,說了,你也不知道。”

“這樣吧。”汪逼威也表示無奈:“你把兩把劍留下,勉強算抵‘仲長雙雄’的兩條命吧。”

文士談談地道:“三條命。”

江逼威奇道:“三條命?”又問:“誰的命?”

“你的。”文士冷冷地道:“十七年前,你陷害結義老大方墨洲全家,又蜀結官府,將師門殺得一人不剩,雞犬不留,來造就你的一方獨尊……你這種人,早該死了。”

汪逼威大笑。他的長杖忽裂為二。左右手各執一,一攻一守,發出破空的尖嘯:“你不把劍留下,就連命也得留下!”

但留在地上的是他沒有生命的軀體。沒有人敢相信。

名震四方、九雷重手汪逼威,竟忽然死了。

只三劍。

第一劍是白光。

第二劍是黑芒。

到了第三劍,黑白合一,雙柺飛起,落下時,已在丈外,而它們的主人,已喪失了性命。

那些包圍的人,來得快,退得也快。

他們的信心已然失去——誰者不敢跟那一雙“魔劍”拼命。

唐甜的眼睛發著亮:“五展梅’的‘一笑傾城’、‘福慧雙修’、‘陽關三疊’!趙師容的遺學,已經好久未現江湖了!”她奮慨地低呼:“我們‘剛極柔至盟’有這個人,不愁不得天下。”唐甜的上齒輕咬下唇:“只有這一雙劍,才是公子襄的勁敵!”

她甜笑著走過去,可是不管她笑得如何甜蜜、純真、可愛,那文士眼睛發了亮,但卻不是因為看見她。

他眼裡只有那剛從外面進來的攜油紙傘的書生。

“你來了。”

那文士的眸子裡,發出友善樣和的光芒。

“我來了。”

那書生笑態可掬。

他們倆緊緊握著對方手腕,然後面對面坐下來,唐甜就愣在那邊;文土沒有招呼唐甜坐,那書生卻趕忙鬆了手,騰出一張凳子給唐甜。唐甜帶著含蓄的甜笑,盈盈坐下,誰都看得了出來,她是一個名門淑女,大家閨秀。

可是那文士的一雙眼睛,就像他鼻尖一樣,朝上翹得高高的,除了看那書生的眼神像個看放鞭炮的小孩子一般外,唐甜那麼一個可人的女孩子坐在那兒,他就當茶壺擺在桌子上沒什麼兩樣。

那書生介紹道:“她就是蜀中唐門的唐甜,近來創立‘剛極至柔盟’,跟兄弟我;蕭兄、鐵二哥、唐三千等一起闖……您也是我們借重的人物。”

唐甜正在等接話頭,那文士卻只關切在那書生身上道:“你近來可好?”

那書生笑道:“好。”恐唐甜尷尬,便又道:“這位就是方小哥兒,方覺閒,他是當年趙師容的入室弟子,權力幫李、趙、柳潰倒後,他傷心失望,從此遁跡山林,不問江湖世事……”

唐甜笑語晏晏地道:“其實倒了權力幫,江湖上可以再起個……”

方覺閒打斷道:“容兄若沒有什麼事,兄弟我要走了。”

方覺閒淡然站起,那書生也只得站了起來。唐甜可急了,道:方小哥兒,‘剛極柔至盟’留你來行俠仗義,替天行道……憑你武功,是武林一把黃羅大傘,咱們都靠你的庇廕呢……這番打天下,不愁沒名兒,俗語說地好,豹死留皮,人死留名……”

方覺閒淡淡地道:“我要出名,早就不必賣劍了。”隨後向那容姓書生一拱手道:“容兄,我告辭了。”

“打鼓書生”容肇祖一時僵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唐甜粉臉一寒,叫道:“蕭七!”

蕭七站起,向容肇祖一拱手,道:“容兄弟,多有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