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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拿了罐酒給她。唐棠搖頭:“我不喝這個,對身體不好。”

任非桐也不勉強,一手拎一罐,喝完了一罐,隨手捏扁了往垃圾桶裡一扔,又開了另一罐。

唐棠是真沒見過這樣的任非桐,有些驚訝也有些同情。但交淺難言深,最多也只能乾巴巴地勸:“少喝點吧。”

又一隻垃圾桶空了,任非桐再一次拉開冰箱——唐棠鬆了口氣,沒酒了。

任非桐卻又拉開了下面的抽屜,抽出瓶未開封的白酒。

唐棠覺得有點頭疼了,“別喝了,晚上不還要去你家?我不會開車的。”

任非桐跟沒聽到似的,一手酒瓶一手杯子,自斟自飲了幾杯,忽道:“有時候挺羨慕你的,那麼多糟心事,愣是能當看不到。”他轉過頭,半張臉叫她擋住了光線,幾乎完全沉浸在黑影裡,“你教教我,怎麼才能放寬心?”

唐棠愣了一下,無奈道:“又沒能耐改變,只能看開點了。我媽媽躺醫院裡,爸爸、叔叔、阿姨一夜之間全沒了。小僅和嘉寧又小,我要還想不開,這家就徹底散了。”

任非桐半晌才問:“你那時多大了?”

唐棠側頭看他:“幹嘛,要安慰我呀?”

任非桐沒說話,只側過身,伸臂輕攬住她。

唐棠抬手想要推開,但他抱得那樣禮貌而溫柔,實在教人討厭不起來。

她猶豫著用已經抬起的手臂鬆鬆地搭在他腰上,算是接受了這個晚了六年的安慰。

這樣的擁抱,在她決定賣房和退學的那個晚上,也曾經期盼過的。

那時候,父親和叔叔的遺體還留在殯儀館,唐嘉寧住院,她摟著小小的唐僅,冷得全身骨骼都在發抖……

“身上也沒多少肉,每天抱那些蒸屜不重嗎?”

唐棠失笑:“沒有辦法呀,不搬就賺不到錢。”

任非桐緊了緊胳膊,更用力地將人擁緊懷裡。唐棠的笑聲聽著有些發悶:“喂喂',老闆你不是藉機佔我便宜吧。”

任非桐覺得這笑聲比眼淚還讓人覺得難受,心想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你明明比我還要悽慘,卻總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在抗拒我的關心嗎?

我的關心就這樣不值錢?

他酒勁有些上頭,走進了死衚衕尤不自知,含糊道:“不要緊,你要是不想賣包子了,來我那上班,我給你開工資。”

唐棠就當他說得醉話,隨口應了一聲。

然後,她覺得脖子上突然被熱熱的東西觸碰了一下。唐棠傻眼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吻了。

“老闆,別太過分啊。”唐棠說了一聲,任非桐沒吭聲,她推了他一把,他仍舊攬著她,臉埋入頸窩裡,居然打起了呼嚕。

這酒量和酒品也太差了!

唐棠四下張望了下,架著人往臥室走,任非桐在躺倒在床上時候有了瞬間的清醒,大著舌頭道:“窗簾那麼難看,你幫我換了吧。”

唐棠揉揉痠痛的肩膀,睡個覺而已,還管什麼窗簾難看!

任非桐不依不撓,唐棠只得去把窗簾扯了,只餘下白色勾花的內襯。任非桐仰面躺了一會兒,眼睛都被陽光刺得睜不開,最後拿被子裹住腦袋,蝦米一樣團成一團。

唐棠看著地上團成團的窗簾,手賤地抱去了衛生間。既然都抱進來了,放洗衣機裡也不過一抬手的事情……

任非桐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六點了,落地窗的窗簾不見了,夕陽如火,熱騰騰的地曬在身上臉上。

他抹了把臉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擰開門,就見唐棠抱著滿捧的窗簾從陽臺進來:“喲,老闆你醒了?”

任非桐瞅著她手裡的窗簾:“你……洗它幹嗎?”

唐棠耷拉下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