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發呆。
青河區是老城區,老街規劃不合理,車子很快就堵住了,幾步一停,挨挨蹭蹭半天才終於找個停車的地方。
任襄禮前先打了電話,確定人都在才往樓上走。
。
任非桐跟唐棠承諾婚禮一定來得及,但時間畢竟趕,他又沒有經驗,到了衝刺關頭,各種狀況還是層出不窮。
任非梓的伴郎服不合適,還要聯絡設計師修改;跟唐僅一起做花童的小女孩突然生病了,要臨時找新的;唐嘉寧一整天都見不到人影,聯絡不到……
唐棠也終於開始緊張,一半是擔心唐嘉寧,一半是情緒緊張導致肚子不舒服。
張籽芸這個時候倒是很有用,一直陪著她在醫院。任非桐回家替她取衣服,正好撞上趕來的任非梓和任太太。
他也沒心思多解釋,收拾了衣服就要走,任太太聽說張籽芸在醫院陪著,心裡登時又不舒服起來,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呢,門鈴又響了。
任非桐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再沒心思等待,也不管外面是誰,拎起箱子就拉開了門。
任襄禮手停在半空,尷尬地看著他。
任非桐愣了下,繼續往外走,任太太這時看到丈夫,心裡那點陳年舊醋又泛了上來。
張籽芸那個女人,搶我丈夫,搶我兒子,現在還想搶我的兒媳婦不成?
任太太拉了一下任非梓,抓起包也跟了上去:“非桐,我跟你一起去。”任非桐詭異地看了她一眼,又去看任襄禮,最後拋下一句“隨便”,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
任太太蹬著小皮鞋緊跟著他,很快也消失了身影。任非梓衝老爸聳聳肩膀,說了句“嫂子肚子好像有點不舒服”,也打算往樓下跑。
任襄禮一把拉住:“什麼嫂子?我早說過我不同意了,你哪裡來的嫂子?”
任非梓無奈地看著他:“爸——”
任襄禮瞪他,他舉手投降:“好,好,你不承認,我不這麼喊。可是,明天他們就要舉辦婚禮了,結婚證、準生證都早早辦下來了,按法律上來說,人家已經是正經夫妻了呀。”
任襄禮雖然早就料到,這時聽到,還是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這個大兒子,這個兒子!
任非梓察言觀色本事一流,看他這個模樣就知道情況不對,“啪”帶上門,三步並作兩步往下跑去,幾乎是衝進跑車駕駛座的。
任太太對著化妝鏡整理頭髮:“你怎麼還這麼冒冒失失,走吧,你哥哥的車都走了好一會兒了。”
任非梓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留意樓道,果然看到任襄禮小跑著出來,大衣衣襬都飛起來老高。
“那您怎麼不直接坐我哥車去?”
任太太放下鏡子,嗔怪著瞥了他一眼:“你哥哥那個脾氣……我摸不透。”她確實不瞭解任非桐,多年習慣,哪怕現在想親近了,也總把握不好度。
他剛才又那麼著急,她追下來時,車子已經駛到馬路上了。任太太不好意思承認,她其實是不敢叫住任非桐,怕他嫌自己煩,怕他覺得自己耽誤寶貴的時間。
她終於理解了少年時代的任非桐看著他和任襄禮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當一個人想要討好、親近他人,卻又沒有足夠自信的時候,往往能有一連串的憂慮。
任非梓把車開到了輔道上,有些緊張地瞄了瞄後視鏡:“媽,爸爸追上來了,一會兒他要是剋扣我零花錢,你可要給我說好話。”
任太太瞪他:“你就這點出息呀,你看看你哥哥,他就不怕。”
任非梓哀嚎:“他當然不怕,他有錢,他都要當孩子爹了,他怕什麼呀。”任太太聽他這樣說著,又是自豪又是心酸。
任非桐一直很獨立,不知不覺已經獨立到完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