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仔細認真剝核桃的樣子,估計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趁著出門想吃點好的,應該是這少年帶出門保護安全的貼身僕從。
一個僕從而已,根本無權干涉主人的行動,不需太過在意。
破多羅沒將那個「僕從」放在眼裡,轉回頭對阮棠問道:「小兄弟可去過我們鮮卑的草原沒有?」
阮棠搖搖頭,說道:「沒機會出門。」
他從穿越以來不是被匕|首插心口就是被長刀砍了肩膀,連京城都沒離開過,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這個西山行宮。什麼鮮卑的大草原,他連聽都沒聽過。
破多羅心道,這果然是個高居京城深宅大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少年貴公子。
這樣的少年,以他破多羅的豐富經驗,要得到手,可比拱一顆小白菜容易太多了。
「我們那兒有很多好東西,與中原都不同。小兄弟沒有去過真是太可惜了。」破多羅胸有成竹地笑道,「不過鄙人下榻的驛館,正好帶了我們盛產的羊奶酒,風味與中原的酒全不相同。鄙人與小兄弟一見如故,不如請小兄弟與我回去一起飲酒尋歡作樂如何?豈不美哉?」
昨晚陪溫霽雲喝酒誤事,阮棠已經喝出了陰影。更別說是這個禽獸破多羅的邀請,阮棠笑道:「今日也很想去,只是我這朋友最近身體不好,多日臥床不起,今日好不容易陪他出來走走,我還得陪他回去休息……多謝邀請,下次一定。」
溫霽雲淡淡地看了阮棠一眼。
這小貓自己身體不好需要他陪,倒是被這隻死要面子的小貓說反了過來,成了他弱不禁風需要人陪。
雖然如此,這畢竟是小貓拒絕人的藉口。他聽到小貓為自己拒絕了那個鮮卑人,心中暖融融的,像是有一隻小貓盤臥在心裡。
忽然,一隻手在阮棠面前攤開,傷痕交錯的掌心裡,躺著一大把去了殼的核桃肉。
阮棠看了溫霽雲一眼,在他手心裡抓了一半,將剩下一半推回給他自己。
人家溫霽雲辛苦了這麼半天,總得給人家自己留一半。
「你身體不好,自己多吃點。」阮棠對溫霽雲挑了挑眉。
溫霽雲低頭吃了阮棠推回來的一半核桃,配合地輕輕咳了幾聲。
「咳咳……」
阮棠聽到溫霽雲咳嗽,連忙親自給他水杯裡倒滿水,遞到他手中,還關心地拍了拍他的背。
溫霽雲真給力,給個暗示他就懂,終於有藉口可以離開了。
「看看,說不要出來你非要求著我陪你出來湊熱鬧,自己得病心裡沒數嗎?」阮棠一邊看著溫霽雲喝水,一邊假意數落他,回頭對破多羅笑道,「我這朋友身體不好不能吹風,我還是把他送回家吧。」
說著,阮棠拉起溫霽雲的手,頭也不回地邁開步子:「先行一步,告辭了。」
「小兄弟——」阮棠剛邁開步子,一隻手竟從身後抓住了他的手臂。
除了溫霽雲和李奉君,這是阮棠被第三個人捏過手臂。
不同於李奉君的小心翼翼,溫霽雲的溫柔克制,抓住阮棠手臂的那隻手大而有力,毫無剋制,只為把他抓住,幾乎捏斷他的手腕。
阮棠微微皺起眉頭。
「小兄弟的這位朋友——」破多羅站起身,一手還死死握著阮棠的手臂。他輕蔑地看了溫霽雲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敵意,「要是身體不好,還是少出來走動,尤其是大晚上的,萬一出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不如我陪小兄弟一起先送他回去,再請小兄弟去我那裡。」
阮棠心道,這個破多羅可真能堅持,還沒完了是嗎?
阮棠今夜也是納了悶了,這個破多羅怎麼會這麼糾纏自己不放。
明明他應該第一眼就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