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愛豆不屬於自己,對他的喜愛屬於很多很多人,他的心卻從未歸屬過任何人。
但是,愛豆本來就是用來仰望,用來遠觀,用來守護的。
不想讓人聽見自己醒了,阮棠抬起食指抵在自己唇上,示意溫霽雲不要出聲。結果,自己卻沒忍住喉嚨一癢,咳嗽了起來。
暴君渣攻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身體,阮棠心中唾棄。
就這種身體素質,還覺得自己兇殘厲害?就這還垂涎人家溫霽雲?難怪原文裡,溫霽雲一直看不上他。
真是一弱雞。
阮棠心裡正自我唾棄著,一隻白瓷水杯忽然被遞到了眼前。
託著水杯的那雙手,即使裹著繃帶也能看出十指修長,繃帶下露出的一小段肌膚,比白瓷看起來還要白皙瑩潤。一截銀色的鏈子纏繞在手腕上,鏈子上閃爍的寒光有些晃眼。
阮棠驚訝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連忙受寵若驚地從溫霽雲手中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入口溫度正好不冷不熱,喉嚨和肚子裡都感覺十分舒服。
阮棠方才接水杯時,注意到溫霽雲手上鎖了一條鏈子,心中有些疑惑,抬起頭輕聲問道:「他們去哪裡了?」溫霽雲淡淡地答道:「罪臣不知。」
阮棠心裡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有人在試探溫霽雲,故意讓他和自己獨處一室呢。
對方做的這麼明目張膽,自然也知道溫霽雲能看穿他的把戲。對方試探的不是溫霽雲的真心,而是溫霽雲如何權衡個人恩怨與那些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大臣百姓的性命。但是那人又怕溫霽雲真的會下手,所以要讓溫霽雲行動受制,以免閃失。
會這麼試探溫霽雲,又有能力把自己身邊的人都支開的,當然是李忠國。大概是這幾日自己對溫霽雲暗中關照太多,李忠國怕自己把溫霽雲留在身邊,日子長久又不知溫霽雲心中到底如何,終究是埋藏隱患,所以想試探清楚,也好放心。
這種試探在阮棠看來完全沒有必要。阮棠百分之百確信,溫霽雲根本不屑刺殺暴君渣攻。他隱忍至今不是為自己私人恩怨,要的也從來不是暴君一個人的命,他志在顛覆暴君無道的統治,創造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沒積累到實力足夠時,不會輕易行動。
所以和溫霽雲共處一室,現在作為暴君渣攻的阮棠其實是安全的。阮棠不急著叫人進來,也樂得有片刻安靜。
阮棠喝完水,把水杯放在床頭的几案上,說道:「既然沒別人,咱們說幾句話。」
溫霽雲問道:「陛下想說什麼?」
「你坐。」阮棠咳了一聲,指了指自己面前,道,「過來坐下說,朕現在沒力氣說大聲,你站遠了聽不見。」
溫霽雲本是個自覺的人,雖說他不會做出刺殺這等事,但到底身份特殊,為避嫌總自覺與小皇帝保持距離。聽阮棠要自己靠近說話,就聽話地搬了一張凳子,放在床前坐下了。
阮棠看著溫霽雲衣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問道:「你昨天受傷了嗎?」
溫霽雲本是垂著眼簾沒看小皇帝,聞聲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阮棠一眼,答道:「不曾。」
阮棠心道,沒有受傷就好。
昨天自己果然還是大意了,沒有防備,一時興起和溫霽雲開小玩笑,竟沒想到只去御膳房取點吃的,放溫霽雲出去那麼兩刻鐘,就有那麼多人迫不及待要取他的命。
那陷害謀劃得本來很不錯,只要自己不是完全相信溫霽雲,或者溫霽雲沒有用那一出故意聲東擊西的回擊之策,溫霽雲逃跑都會變成板上釘釘的事,後果就會十分嚴重。
阮棠昨天就想過,這種計策,徐青書的腦子肯定是想不出來的,而且還能知道梁國現在理事的是裴丞相以及詳細的暗衛編號方法,估計參與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