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腳上纏繞著蜿蜒的曲線,高跟涼鞋上踏著一雙精緻的美腳,白嫩的腳指、纖細的腳掌、粉紅色的後跟,高高隆起的腳弓和盈盈一握的腳踝形成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穿著透明的一年前才流行於貴婦人中的昂貴的輕薄無比的肉色絲襪,細巧的腳趾上塗著朱丹紅趾甲油,透過絲襪看起來越發的迷人。那雙腳的上部掩蓋在寬大的卡隆傳統式長裙裡,詮釋著誘惑與高雅完美的結合。
阿布把眼睛抬了抬,如畫的眉毛,小巧的鼻子,性感的紅唇,嬌美的臉龐帶一點嫣紅宛若海棠,妮可表妹還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只不過,那雙如畫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洗不淨的哀傷。
阿布喉嚨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是,舌頭已被截去,嘴唇已被縫上,也只能喉嚨動動罷了。
這些骯髒、可惡的傢伙不但惡毒而且狡猾,甚至不給他一點翻供的機會,哪怕是臨死前甚至是死後。阿布心裡用他所知道的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
妮可閉上眼,雙手合十,默唸著曾經學過的臨別祈禱:“我在天上的父啊,我全然依靠你,唯有你是我的救主。仁慈的主啊,望你赦去阿布的罪,救贖他的靈。讓他在天堂得到救贖……”
阿布的身體在憤怒中顫抖。如果真有天父,那麼他也是個瞎了眼的主暴怒後他猛地掙開了縫在嘴唇上的線,頓時鮮血直流,原本鮮紅可怖的臉上更加猙獰,只是失去了舌頭的他吐字含混不清,儘管他努力的一字一頓的發音。也只能隱約聽到似乎在說:“去……他……媽……的……”
“表哥……”妮可睜開眼,慌亂的叫著。
阿布晃了晃腦袋,彷彿已經失去了痛覺,他輕輕地吟唱著,雖然吐字含混不清,但他依然陶醉其中:“我象狗熊一樣翩翩起舞,只為聽到你銀鈴的笑聲;我像螃蟹一樣橫
衝直撞,只為吸引你溫柔的目光;我像八哥一樣巧言善辯,只為得到你的一句讚美;我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只為給你留下深深的記憶。可是美麗的表妹,為何你的心總是這般若即離?……”
儘管聲音刺耳,幾乎完全模糊更新不清,但是這個熟悉而且一度讓她難堪的調子還是讓她清楚的知道阿布在吟唱那首他作詞作曲的美麗的表妹。在五年前她和約瑟夫的婚禮上,一臉疲憊、雙眼血絲的阿布帶著他那把七絃琴,唱了這首不久後風靡整個西大陸的歌,試圖進行最後的嘗試。
之後每當聽到這首歌,總是讓她尷尬萬分。
“表哥,對不起。”妮可低著頭,抿著嘴。
幾名士兵在監斬官帕爾的示意下,向阿布快速走去。帕爾心裡忐忑不安,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這個阿布,還真是個禍害,臨死了還要製造麻煩。儘管他沒有了舌頭,但是還是不能放鬆警惕呀。看來要想辦法儘快行刑的好。帕爾看了一眼一旁的記時官,嘆了一口氣:“怎麼過的這麼慢,竟然還有十五分鐘?”
“滾”阿布雖然說的不太清楚,但是他的憤怒還是讓幾名士兵嚇了一跳。
“走開”一個男子威嚴的聲音:“帕爾,根據帝國的法律就算是謀反,也允許親朋送行!你想幹什麼?”
“公爵大人,……我是想給阿布……止血。”帕爾象彈簧一樣跳起,迅速的來到一名身穿藍色魔法袍的男子身邊。
約瑟夫。諾曼,水系大魔導師,達克帝國公爵,亞麻色頭髮,中等個頭的年方三十的他站在那裡,不怒自威。在如今的西大陸,法神已是傳說。法聖只有四名,大魔導師也只有區區十位。而達克帝國作為西大陸第二強國也只有一位法聖、兩位大魔導,因此諾曼大魔導決不是帕爾得罪的起的。
“不必了。”約瑟夫右手輕輕一揮動,阿布臉上的血頓時停止了流淌,開始凝固。
“是、是,還不退下。”帕爾頭點的象啄米的小雞。心裡卻有些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