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和手術後的情況後,說的。一句是路院長來昨晚上來巡房的時候說的。另十四次卻全都是和她說的。三次的原因就是她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給他餵了三次飯。四次是她給他送五次是扶他上廁所。一次是昨晚上她幫他擦身子。兩次是她給他端來了白開水。
長到十七歲,當護士快三個月了,這麼客氣,這麼不愛說話的人,李ū芳還是第一次遇上。
前幾日龐雲逸血淋淋的被送進來的那個下午,正逢她值夜班,因此沒遇上。不過,這樣的新聞自然有許多人免費傳到她耳朵裡。
據說此人乃是共黨的大人物,因為去清風樓嫖ji結果被保密局的人給堵在紅牌小白蘭的房間裡,逮了個正著。不過聽說這個傢伙也是悍勇的很。抓捕時,爆了jī烈的槍戰,死傷了好幾名保密局的特工。
長期掙扎於生存邊緣的李ū芳雖然不關心政治,但是**還是聽過的。她的家鄉大別山可是曾經赫赫有名的蘇區。雖然她並不懂什麼是**,但是她卻知道大家都說**是窮人的靠山,紅軍是為窮人打天下的隊伍。因此,在她樸素的政治意識裡,就把**員歸入好人一類。
好人怎麼會去逛窯子呢?小姑娘不能理解。
而且許多同事們都說軍統特務們肯定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抓不著**,就硬拿馮京當馬涼。他們背後紛紛議論說被抓的多半是個悍匪。不過,也有人說,龍生九子個個不同,何況是一個這麼大的黨呢?所以也難說得很。不過,就算被抓的是**,那他也肯定是**中的敗類。
悍匪也罷,敗類也罷,對於生活拮据的李ū芳來說,不過都是些從左耳進右耳出的穿堂風。她只是一個將將能吃飽飯的小護士,這些東西與她無關。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路長明安排她做了這位敗類的專職護士。
於是,這一切都與她有關了。
李ū芳是帶著一顆彷徨不安的心來的。
還好,第一天敗類昏mí著。
還好,敗類醒來後,長的看起來很兇,但是卻孤言寡語,而且比那些留洋回國的大夫還要文質彬彬、禮貌三分。
因此,李ū芳忍不住有些好奇,不斷的小心翼翼的悄悄地瞟著這位另類的敗類。
他的主治大夫唐醫生特意吩咐過她,等他醒來之後不久,麻的勁頭就會過去,到時候,他肯定會疼痛難忍的。不過呢,保密局方面已經jia待過了,盡一切力量滿足他的生活和治療要求,所有的費用都由保密局全額支付。因此,在他痛苦難忍的時候,她可以建議他使用嗎啡。既可以減輕他的痛苦,也能為醫院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可惜的是他醒來已經二十多個小時了,按道理麻的勁頭早已經過去多時了,可是從來就沒有聽到他喊一聲疼,甚至連臉上的痛苦表情都沒有看到過。如果不是他的臘黃的臉è和常常密佈額頭的冷汗,李ū芳還真的會懷疑他是個完全沒有痛覺的人呢。
此人是不是敗類?是不是好人?她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絕對是個硬漢,或者說同事們背後議論此人是名悍匪至少猜中了一半。
…………
龐雲逸躺在上,臉上面無表情,內心卻是五味雜陳,如驚濤拍岸般,難以平靜。
海城位於長江以南,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設計這棟住院大樓的建築師是東北人或者是因為要更好的保持病房的安靜,病房的窗戶竟然是南方的罕見雙層玻璃。
因此雖然從凌晨開始外面就一直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可是病房裡卻始終無聲無響。
病房裡除了他和小護士外,還有一位趴在邊似乎在打瞌睡的便衣。可是因為他不想說話,小護士不敢說話,打瞌睡的便衣不可能說話,所以此刻病房裡靜得可怕。這讓他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