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閃過一絲陰霾,不過臉上還是掛著不變的笑容:“老玉米,你不學我說話,你會死啊。趕快說吧。當然是吐血那個,昏厥了還能聽嗎?”
鬱楊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這才說道:“笑笑和李卓然昨天已經和好了。”
“什麼?”白小天的嘴巴張得老大,眼珠子瞬間向外擴張到了極限,那架勢彷彿要吃人一般。一旁的旅客紛紛向四周快速閃避,好半天,他才恢復過來,兩手合力一把緊緊地抓住鬱楊的左手:“怎麼會這樣的?你前天才告訴我說他們已經徹底分手了。怎麼可能昨天就、就……”
鬱楊強忍著甩開他雙手的衝動,只能用齜牙咧嘴來充分表達他此刻的痛苦:“誰說不是呢?前天晚上笑笑硬拉著我陪她吃飯。席間痛哭流涕,告訴我說這次是徹底和李卓然分手了。後來還不顧我的勸阻,硬是一個人吹了一瓶啤酒,末了還把酒瓶摔了,斬釘截鐵的說:告別昨天,和過去徹底決裂。真的,我一個字不帶編的。最後她喝醉了,沒辦法我只好叫了兩個女同事把她扶回宿舍的。錢還是我付的呢,三百七十六塊,心痛了我半宿。我實在睡不著,這才上網。發現你也線上,這才告訴你的。”
“那……怎麼會這樣呢?”白小天手端著下巴,木木的望著他。
鬱楊趕緊趁機將左手抽回:“誰知道呢?感情這種東西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明白,不、恐怕連他們自己也未必能搞明白。要不然的話,怎麼也不會有李卓然什麼事,對吧?”
白小天微低著頭,眼神有些渙散。
“另一件事就是,就是……早上我請假的時候把理由直接告訴笑笑了。”鬱楊說話間把眼神瞟往別處。
“這麼說,她知道我來了。”白小天的眼睛亮了一下:“她說什麼了?”
“笑笑讓我代她好好的請你吃一頓,然後、然後……”鬱楊極度尷尬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火車票遞到白小天面前。
這是一張三個小時後就將發車的途中將路過千安的特快列車的臥鋪票。
鬱楊嘴裡小聲地喋喋不休:“笑笑叮囑我一定想辦法買臥鋪,如果有軟臥那就最好了。時間太緊,軟臥沒買著,這張上鋪的硬臥還是從票販子手上加了一百塊錢才買到的。”
白小天抬起頭,仰望天空。
紅日此時才剛剛升起,斜斜的掛在東邊,並未給這初冬的早晨帶來多少熱量。但就這樣放眼望去,還是刺目的讓人有些眼暈。
“我媽常說我同貓般的好奇,將來肯定會死在好奇上面。看來說的一點沒錯。”白小天咧開嘴笑,笑得比鬱楊稍微好看一些。
“小妖,你的心思,當年咱們宿舍誰都清楚。甚至你們99歷史系、我們99財會系,恐怕也沒幾個人不清楚。可是這蘇東坡不也感嘆嘛: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人一這麼大的詩人也只能望月長嘆,咱這些普通人就更不能奢望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鬱楊一邊說一邊望著白小天,見他沒什麼反映,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往情深,可是呢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笑笑的倔勁比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李卓然當初不但救助了笑笑一家,而且還全額資助了笑笑上大學。雖然說這動機不單純,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份情意她是一輩子也忘不了。她也和我說過了,如果說現在李卓然依然風風光光,生意蒸蒸日上的話,也許你們倆還有可能。原先她就是這麼想的。她想著大學畢業後努力賺錢,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錢還給李卓然。那樣的話,雖然拒絕他,她心裡還是有些內疚,但是在她心裡面還是能邁過這道坎。”
鬱楊望望白小天,又看看腳下,然後又望望白小天,一咬牙說道:“可現在的情況是李卓然成了個窮光蛋。老實說我覺得她不可能離開他。她的性格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中情意,是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