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蛋廠,又因為鮮蛋很難長途運輸,因此它只是把蛋運往東南亞地區銷售。所以數量並不多。去年一年,出口不過三十萬枚。對於白戎衣來說這個量沒有太大的吸引力,而且老尤也問過劉子厚,知道洋行方面近期沒有建立蛋廠的計劃。這就意味著未來相當長的時間這個數子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不過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另外也不能寒了春衣和老尤的心。於是白戎衣還是做了認真地準備。而且為此在前兩天他還又緊急買了五百多隻盧花雞,又僱了十二個童工。因為他可不想帶洋人來看的時候丟了臉。而這樣一來,現在進入蛋期的母雞就有約一千二百隻。年出口三十萬枚,換算成天,也就是一天八百餘枚。這個數量差不多夠了。何況到了下個月,雞場將會有近四千多隻母雞陸續進入產蛋期。
…………
怡太洋行二樓小廳。
白戎衣坐在那裡肺都快氣炸了。
約好了是下午兩點鐘,他們是一點半就到了。結果是人家有急事出去了,不過劉子厚在一旁說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那還有什麼說的,誰沒有個急事,既來之則安之,等吧
好在老尤和春衣一道陪他去的,倒也不寂寞。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劉子厚陪聊也不錯。劉子厚三十餘歲和老尤同村。劉家算得上是村中首富了,他父親還是個舉人。更難得是相當開明,甲午之戰後老舉人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認識清楚自己越來越弄不明白的世界,於是就將他送到了法國留學,學的是印染。庚子年回國後,先是在瑞記洋行作絲通事,去年則到了怡太洋行作買辦。
白戎衣來到這個時代三個多月了。遇到的人中文盲佔了95%,最有文化的人就是了五年私塾的老尤了。雖然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第一次遇到留學生,不禁還是有些好奇的。
等到老尤和他寒暄了一陣之後,兩人開始交流起來。白戎衣對於這個時代的留學生是一點不瞭解,所以乾脆和他大侃法國的歷史。雖然很多東西他記憶不是很清晰,但是泛泛而談還是沒有問題的,於是從聖女貞德到拿破崙,從普法戰爭到巴黎公社,他是眉飛色舞,大放厥詞。
劉子厚留學的時候已經二十歲了,是兩個孩子的爹,從心理來說他實在是不願意去,但是他更不願意去考科舉。所以在法國雖然留學六年,但是他的法語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樣,專業課也是馬馬虎虎、得過且過。唯一的收穫是在那裡和一箇中國女子一見鍾情,五年後,帶著一對雙胞胎兒子和小妾高高興興把家還。家裡的雞飛狗跳就不說了,老舉人本來想籌錢給他開一家染廠,但是被他竭力推辭了。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就別糟蹋錢了。因此,這才到上海瑞記洋行作了絲通事。
他對法國的歷史瞭解實在是泛泛,對法國美女的瞭解倒還是有一些。因此雖然白戎衣的談辭間錯誤不少,但是他也一無所知。只是心理暗暗感嘆:能人啊不愧十四歲就中了秀才。可惜了,要不是沒了科舉,這人估計了不得
白戎衣說的是口乾舌燥,低頭喝茶卻發現這茶怎麼沒一點茶味了。也是,都添了六次水了,還能有茶味嗎?抬頭一看牆上的掛鐘,發現已然是下午四點了。
等了兩個多鐘頭,這下他真有些急了。
而等劉子厚再次回來一臉尷尬的告訴他們派納倒是已經回來了,不過現在又有事情要出去,所以今天看來是見不了他們了。
白戎衣心頭火起,這洋人不是耍人玩嗎?什麼大班,不過就是個高階打工仔,牛個球老子原本就不想來見你,什麼玩藝?看著身上的西裝,他更是心頭有氣。
因為劉子厚事先告訴過老尤:派納是個英國貴族,為人有些傲慢。他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不和穿長袍馬褂的人做生意。所以他們最好還是穿西裝來。
老實說,對白戎衣來說,這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