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闊的政治家,招降太平軍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畢竟那場戰爭前後拖了四年之久,四年的時間足以作許多的事。不過,中國人很遺憾,而英法聯軍很幸運,咸豐只能是咸豐。”
侯爵猛的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顯然被氣得不行。
“候爵大人,我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眾所周知在當時的清政府戰鬥力最強的軍隊既不是還完全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蒙古騎兵,也不是紀律鬆散的綠營,當然更不會是專注於溜狗逗鳥、玩蛐蛐抽大煙的旗營,而是曾國藩一手訓練的湘軍。如果當時清政府調動湘軍北上,勝利我不敢說,因為當時的清軍沒有真正的海軍。但是保住京津,那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白小天也猛然站了起來爭鋒相對:“當然歷史不會倒流。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相信大英帝國的情報機構的才能,也相信侯爵大人的政治素養和風度。”
侯爵怒視著白小天,白小天也毫不示弱的回瞪著他。朱伯特站在那裡,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哈”良久,侯爵仰天長笑:“咸豐只能是咸豐。白先生這句話說得好。很好。”
頓了頓侯爵又問道:“那麼依白先生看清政府會選擇哪條路呢?”
白小天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低著頭思索了半天苦澀的說道:“現在清政府的朝堂之上表面上看來是左宗棠和白鴻章兩個爭鋒相對的派系共同掌控著,但是實際上國家大權完全為慈禧太后一人左右。左宗棠和白鴻章都是漢人,而且都是依靠剿滅太平軍起家的。慈禧不相信漢人,卻又不得不依靠漢人,因此就玩起了這種在幾千年中國政客們爛熟於心的平衡遊戲。而實際上她真正依靠的還是滿人。因此清政府如今的政策法令經常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朝令夕改是常事。而在對外政策上,一方面慈禧還做著天朝上國的夢,還要在各個方面努力擺出天朝上國的架子。而另一方面卻又畏洋如虎,一遇上外交事件,就打著只要息事寧人就好。因此,肯定是第三條路。只是可惜了,二十三年的洋務運動,花費了多少銀子和心血,到頭來卻什麼也沒有改變。”
說完他重新坐下,但是整個人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再沒有一點生氣。侯爵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白小天因為估計到清軍必敗而想到福建水師全軍覆沒,由此又想到十年後北洋水師的悲慘結局,不過,侯爵更沒有想到的是,白小天最痛惜的是那些銀子,光是購買北洋水師的艦船、彈藥就是數千萬兩銀子,再加上日常維護、官兵的餉銀以及留學人員的花費、為水師而建的各個配套機構、學校、設施,那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這筆錢要現在到了他的手上,十年後,就算有兩個日本,他相信都能輕鬆的給全滅了,可惜啊可惜。
侯爵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先生,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不過,你可要記住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大英帝國的一員。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白小天心裡罵了一句:去你**。不過,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因此他笑了,儘管笑得有些難看:“只是故土難忘,難免有些感傷。”
“是的、是的,故土總是那麼讓人難以忘記。”侯爵笑眯眯的說道:“巴夏禮大使來信稱讚白先生是一個寶貴的人才,今天我才知道。大使先生錯了,錯的很離譜。”
朱伯特一臉尷尬,在侯爵的注視下又不得不結結巴巴的翻譯成中文。
白小天心裡一緊,抬頭向侯爵望去。
“白先生分明是一個天才,這實在是我大英帝國的榮幸。”侯爵笑的象只老狐狸:“在此我慎重的邀請您加入保守黨,希望我有這個榮幸作為白先生的入黨介紹人。”
白小天的腦子瞬間變成了一團爛漿糊。天啊難道我真的是個天才?頭次見面就被這位老伯樂給相中了。是不是天才我不能肯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