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唐縣,不過脾氣變得有些古怪,誰也不願意見。當然這也怪不得他,當年批鬥他的人很多都是他的學生,而且據說他的兩條腿也是被學生打斷的。他的妻子早年故去了。唯一的兒子在文革中也不在了。”文革已經過去十年了,不過在座的就算沒有在那個時期親歷苦難,身邊的親朋也不乏其人,所以聽賴常根的介紹,現場氣氛一滯,對於這位當年神探的孤苦老人的命運多多少少有些感慨嘆息。
等了片刻賴常根才重新開腔:“白啊。我聽說杜廳也是沈老的弟子?”
賴常根的語氣那是相當的柔和,那和藹可親的樣子讓他的秘譚良德有些很不適應,要知道賴常根是從一名普通公安幹警一步一個腳印幹來的,且不說他業務水平如何,常年在公安一線工作的xìng質使得他身不可避免的帶著一股子煞氣,而隨著位置的不斷升遷,這些年來他臉的笑容絕對是難得一見,即便面對級賴常根不故意板著臉的情況下也依舊是習慣xìng不苟言笑的嚴肅,至少已經做了他三年秘的譚良德記憶中賴局的笑容那絕對是屈指可數。
秘們政治嗅覺還不那麼靈敏,可記葉昌浩、市長張愛群、副記唐建國一下子就明白了賴常根的態度為什麼轉變得如此之快了。雖然杜這個姓不算太少,可是三個人都毫不猶豫的知道那定是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杜崇華。現年四十二歲的杜崇華在江南省絕對算得是風雲人物,在省公安廳就更不要說了。因為政法委記兼公安廳廳長何永年身體不太好,而且已經五十七歲了,可以預見一般情況下身體好轉過來的可能xìng恐怕是微乎其微,因此省公安廳的日常事務包括人事、財務調配基本都由杜崇華一手包辦了。
甚至有傳言說去年何永年其實就已經打過病退報告,可是被省委梁記勸住了。原因並不是因為梁記覺得離不開何永年,而是需要他暫時佔住這個位置,以待來者。文革期間杜崇華救了梁記的事情在江南官場不知道的人基本可以說是這輩子升官都無望的打醬油的龍套。杜崇華到今年才是正廳的第二年,要接手公安廳廳長資歷都有些勉強,如果是去年那就更勉強了,至於說省政法委記的職務,那就算梁記恐怕也說不出口。
這個風也不知道是誰吹出來的,不過明眼人都覺得十有真有其事。因為就在星期他們已經聽到了何永年記主動提出身體不好不再兼任公安廳廳長職務的事情,雖然這事還沒有最後蓋棺定論,但誰都知道不出意外,廳長非杜崇華莫屬了。而倘若何記在政法委記再待兩到三年甚至只要再待一年,杜崇華的資歷也就看起來不那麼淺了。
賴常根雖然和唐建國一樣都是雲洲本地派,可不同的是他一直在公安口,公安乃至政法系統是個比較特殊的體系,也就註定了既有橫的關係也有豎的關係。其實誰都知道雲洲本地派的真正領袖是雲洲地委記賀國強。今年五十六歲的賀國強一九五二年因傷從志願軍退伍後,從一名普通公社幹部一直到地委記,從沒離開過雲洲的政治舞臺,而如果把文革期間他就任雲洲地區革委會主任一起算在內,他已經擔任雲洲地區一把十三年了。
在雲洲幹部中他的政治威望沒有一個人可以比肩。據說前年省裡就想讓他出任副省長,可是他堅決不同意。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而接下來就是去年雲洲市的官場調動了,空降下記不算還要加市長,這其實等於是給賀國強一嚴重警告。
雖然雲洲本地派都知道賀國強不但資格老、立身正而且據說在中央也有很強關係,省領導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想要動他,搞不好會自己崩了牙。但是賀國強能保得住自己未必保得住下面。再說賀國強本人堅決不動,就意味著幾乎卡住了雲洲官員許多人的前進之路。即便派對此也不是沒有怨言。
更何況省領導就是省領導,違背領導意圖,挑戰領導權威,你能有好果子吃嗎?你孫悟空本事大,奈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