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千萬別告訴我你這個狡猾的狐狸會沒主意。”
“我的想法是在何永昌開口之前,組織上趕緊安排一個女同志到我身邊。雖然說是他老婆的遠房侄女,但是作二房他已經是夠下本錢的了,要是做三房,只怕是他丟的下臉,他老婆都不會願意。就算他真的不要臉了,也肯定等過段時間再說。當然了,具體怎麼辦,我聽家裡的安排。”
“好吧!我回去就發電報。”老頭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一隻木盒遞了過去。
“老左,你們家鄉那興鬼節送禮的嗎?”男人笑嘻嘻的接過盒子。
“我呸、呸、呸。你少咒你自己。平常哪有空?大半年我才見你這一回。這是戒菸丸,一天兩粒,裡面一共是三十粒,正好三個療程。美國貨,聽說很管用。一般一個療程o就能明顯見效,三個療程就能徹底去癮。我可是特意託人帶過來的。”
男人神情滯了一下,隨即一臉輕鬆的說道:“我說左書記,你的心操的可真夠多。”
“老白,當初在76號那種險惡環境裡,你為了更好的隱蔽下去,吸了鴉片。劉書記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覺得虧欠你太多。如今你身邊的環境也寬鬆了許多,這鴉片還是得戒了。”
“多謝、多謝。虧欠不虧欠就不要再說了,那麼多的戰友無怨無悔的倒下了,我又算得了什麼?鴉片肯定要戒,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男人伸手一擺,阻止了他的說話:“一個吸鴉片的國民黨特務更像一個國民黨特務,對吧?一切為了革命。我還年輕,而國民黨也快完蛋了。反正已經都吸了,也不在乎時間再長些。老左,你說兩年後我們能回家嗎?真想回家看看。”
“我看一定行。不過……”
“放心,我其實早已經是儘量在少抽了。”男人將頭轉向南,嘴裡輕輕的吟唱:“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
南岸,鐃鈸齊響,笙笛齊鳴。穿著花花綠綠的錦繡法衣的道師們在河堤上列隊,到法船前焚化“疏頭”,同時,把那些彩紙扎的大型法船燒掉。一時間,烈火熊熊,照得滿江通明,岸邊,萬頭攢動,擁擠不堪。法事到了**。
“老左,我昨天作夢,夢見自己到了解放區。陽光普照、萬里無雲,鑼鼓喧天、彩旗飛揚……”
“快了。現在的形勢發展很快,我看也許要不了兩年,全中國到處都是晴朗的天。”
第二章彩虹小組
1948年8月24日。
海城北四川路旁一條並不寬大的衚衕裡有一個不顯眼的小院,院子裡只有一棟紅磚的三層小樓。
院中除了幾顆梧桐樹外,只有一些低矮的冬青。
這個不起眼的角落就是“經濟部特種調查處海城辦事處”,不過,許多訊息靈通人士都習慣稱之為海城中統三組。
辦事處處長也即三組組長白小天,此刻正端坐在他的辦公室裡貌似悠閒的看著剛拿到手的《大公報》。
8月19日國民政府實行“經濟改革”,發行“金圓券”。同日市場價格按當天價格凍結,其中粳米限價為每石麵粉為每包7。62元。之後各地米市大多停業兩至三天。復市場之後,糧價漲勢雖緩,但是市場一片蕭條。“限價之結果,已使米源稀少,致成糧荒”。
白小天將報紙一放,嘆了口氣。糧食限價出售,必定會使米商虧損巨大。而這限價的時間也不可能太長,一旦限價取消,可以想象米價必定是立刻飛漲。而這剛發行不久的金圓券無可爭議的將步法幣的後塵大幅貶值,普通百姓又要倒大黴了。
正嘆息間,門猛的一下被推了開來,把他嚇了一跳。
匆匆進來的是他的妻子趙湘琴和小舅子趙宗琪,兩人臉上都是清一色的焦急。
“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