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古董店。逛了十多分鐘,他又掉頭回轉,當經過那棵槐樹時,他咳了兩聲,吐了一口痰。
趁這工夫,他飛快地看了一眼,紙條還在,但已經移動了方向。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槐樹下有顆小石子,他當時是把紙團扔在小石子的左邊,而如今紙團在小石子的右邊。更重要的是他當時把紙團摟成略微有些長條,而現在分明是不規則的圓團,這證明有人開啟了紙團。
他的心一陣狂跳,看來他還是被人跟蹤著。他四下望了望卻沒有發現大鬍子,看來很有可能不止一個人跟蹤他。
他竭力讓自己顯得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心裡卻是波濤洶湧。走了一段之後,叫了輛黃包車返回春來茶館。
因為他認為既然有不止一個特務跟蹤他,那麼雖然他不知道特務為什麼跟蹤他,但是估計特務短時間之內如果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應該不會對他採取什麼行動。而更重要的是因為昨夜酒喝得有些多,所以今天起得有些晚。離開茶館之後,他什麼事也沒有作,一路慢行來到盧記。這麼一琢磨,敵特決不會是因為今天他有什麼異常而對他進行了跟蹤,很有可能是早就盯上他了。所以春來茶館必定也被盯上了。這麼一想,他乾脆回家再想法應對。
一路之上,他的心越來越亂,也越想越怕。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敵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他的呢?他又想到昨夜他還和白小天見了面,萬一……那真是不堪設想。
忐忑不安之下,他回到了茶館。
茶館的生意依然冷清,總共只有兩個老頭在喝茶下棋。
妻子陶玉秀正坐在櫃檯裡算帳。
夥計大李就坐在兩老頭那看棋,順便幫他們泡茶。小胡在廚房忙著,而這個時候諜報員小龍應該是在地下室,總之茶館裡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冷清但是安詳靜怡。
“回來了。”妻子衝他點了點頭:“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玉明想著怎麼開口,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想必須儘快地撤離。但是敵特肯定在附近監視,這樣的話,電臺只怕很難安全轉移出去。實在不行就得毀掉。還有密碼本和許多檔案,都必須毀掉,絕不能落入敵特手中。
“老左,剛剛有人送東西過來了。”小胡說著從廚房走了過來:“喲,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蠟黃蠟黃的?”
“送東西。”左玉明心急如焚,但是又要表現的若無其事,因為特務不定在那盯著看呢,如果有什麼異常打草驚蛇了,那損失可就大了。想著他又掃了兩下棋的老頭一眼,會不會是他們?心事重重,所以說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什麼東西啊?誰送的?”
“一個桂先生,一個黃先生,一個梅先生。那,送了一根擀麵杖、兩打筷子還有三斤桃子。”
“桂先生、黃先生,梅先生,桂先生,黃先生,梅先生。”左玉明偏頭想想,想不出是什麼朋友:“他們沒說什麼?”
“都是店裡的夥計分別送過來。只說,是你的好朋友,你知道的。”妻子愣了一下:“你不知道?”雖然這些東西都不值錢,但無緣無故有人送東西過來還是有些奇怪。
“桂黃梅,梅黃桂,黃梅桂,黃玫瑰”左玉明輕聲地念著,眼前忽然一亮,黃玫瑰不正是白小天的代號嗎?是他
左玉明很快又瞭解到黃先生送的是擀麵杖,梅先生送的是筷子,桂先生送的是桃子。他只愣了一會兒,就明白了:趕快逃
春來茶館的廚房內,五人正在開著短會。大李站在門口充當放哨。
“情況就是這樣。看來敵特已經盯上我們了,所以我們必須馬上……”左玉明想了想搖了搖頭。
想要立刻全部撤退不現實,因為地下室還有許多檔案必須帶走或者銷燬,而兒子小林現在還在上學,此外還有電臺……,而特務很可能就隱藏在某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