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名日知會骨幹。他們在旅店也發現似乎被人跟蹤了。他們當時快絕望了,於是按照組織上的規定把身上所有的檔案還有一切身份材料全部燒燬了。
他們在絕望中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雖然看起來似乎是他們多心了,但是他們不敢放鬆警惕。於是他們什麼也沒有帶,裝作上街去吃早點,然後在街上轉了好幾個大圈。確定確實沒有人跟蹤以後,這才上了南下的火車。到了廣州待了好幾天,身上的錢花得差不多了,但一直沒有找到當地的同盟會。那個時候正好又是過年,白小天模模糊糊的想起來一些小時候過年時候的片段,這想家的念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於是,他們就來到了上海。不過,他只記得家在上海,具體在什麼地方卻不記得了。在上海轉了兩天,也沒什麼頭緒。直到中午他們在浙江路上無意中看到廣盛酒樓,白小天覺得分外的親切,所以就請不自禁的走進了酒樓。
……
他們編撰的這份經歷讓彭氏哭得那個傷心,眼淚足足打溼了十多條帕子。
當時,白家的人也差不多全聚齊了。
因為白小天不需要太多的表演,只需要時不時配合的傻笑一下,然後時不時的安慰一下彭氏讓她不要太傷心。所以他有充足的機會挨個的觀察了一下他的親人。
彭氏也就是以後他的母親了,她表現得又驚又喜,看得出兒子確實是她的心頭肉。每每聽到他遇到了困難,她就忍不住傷心。當聽到炸藥意外爆炸,她差點當場暈了過去。
白同光,他的高祖,他以後的父親,已經鬚髮皆白了,年紀大約在六、七十歲之間,不過精神還是很矍鑠。雖然他今天很少說話,但是白小天很清楚的判斷出他是這個家裡獨一無二的當家人。他基本上只是默默地在聽,偶爾才問那麼一兩句,神情似乎也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他看得分明。當講到白小天被炸傷失去記憶,生活不能自理;講到他們在武漢差點被抓的經歷的時候,他的手總是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臉上則是說不出的落寞和擔心。看來太爺沒說謊話,高祖看起來嚴厲,但是實際上非常寵愛他。
至於其他人,他的觀察就沒那麼細了。
大房太太盧氏,年齡應該有六十了,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坐在那裡只是聽,時不時喝喝茶,既不提問也不發表什麼意見。她的養子白志滔就坐在他的身邊,二十多歲的樣子,面板很白,戴著一副窄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旁邊是他的妻子黃氏。一直低著頭,他也不好意思去打量。總之這一房屬於安靜旁觀型。
二太太田氏,也就四十多歲,白白胖胖,很富態。她一直坐在彭氏的身邊,不斷地安慰著,有時也陪著哭。看樣子似乎和彭氏的關係不錯。她有一個女兒,聽說招的是上門女婿。不過小倆口不巧今天都不在。他們也算是白家唯一缺席的人。
四太太周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因為臉上的粉太多,以至於他無法判斷她的準確年齡。不過估計應該也就二十來歲,因為聽太爺提過她十三歲就跟了高祖。(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她一開始時不時地就打打岔,直到後來高祖狠狠的瞪了她幾眼,她才安靜下來。不過,他還是看到她好幾次用手巾擋著,其實在那裡暗地裡偷笑。在這種情況下,邊上還有兩、三個丫鬟,看到的人不會少。由此可見她和三房彭氏的關係只能用惡劣來形容,而且本人應該屬於大腦智慧有限的那類。她的一雙兒女,十歲的白志朋和八歲的白詠薇坐在她的兩旁,小姑娘很文靜,白志朋——未來的弟弟倒是活躍的很,時不時地拉著他的手問:“二哥,你真的是會黨?”“你會打槍嗎?”
這場表演最後在高祖的一聲:“夜了,都散了吧”
戲終,散場。
只是大家剛剛站起,他又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剛才的話,誰要是亂嚼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