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狐疑,然後小聲地說道:“黑貓咖啡屋?難道是她?”他可是才從黑貓咖啡屋過來,而且在那裡看見了一位同志。一位他知道對方真實身份卻因為紀律一直不敢去聯絡的女地下黨員。
“這半年來她送出的情報也是經我發往家裡,但是我和她沒有直接聯絡過。”左玉明又看了一下他的手錶,然後說道:“我只是和她約好了,如果順利的話,今晚你會和她在黑貓咖啡屋見面,她最晚會等你到10點。不過,我也怕你有事耽擱,所以如果今晚來不及的話,明晚她還會再去一次,還是等到10點。”
“怎麼接頭?”白小天開始穿外套。心裡暗想:如果是她倒沒有問題,年齡是大了些,不過這位才貌雙全,風韻猶存的俏佳人可是海城官場上的一朵奪目的玫瑰花。如果是她,倒是很容易讓人相信,只是如果真是她,只怕訊息傳出去之後,無數人會衝著他的背影吐唾沫。
“她會穿一件黑裙子,脖子上系一條黃色的絲巾,座位上會放一張當天的大公報。你走過去把一個火柴盒放在桌上,問她:‘小姐,有煙嗎?’她答:‘只有哈德門。’你划著一根火柴,答:‘哈德門太淡,算了,謝謝!’她拿出一盒哈德門放在桌上答:‘先生,抽多了鴉片不好。’”
白小天張大了嘴愣愣的瞪著他,好半天:“這詞是你編的吧?也太沒創意了。”
“我這是對你善意的規勸。另外記得今天是你請客,出去時候把帳結了。謝謝!”左玉明衝著門外又喊了一聲:“小二,再來一條紅燒鯉魚、一盤竹筍炒肉。用食盒裝好,我要帶走。”
“你可真不客氣。”
“沒辦法。最近生意不景氣的很。你嫂子還沒吃呢?能省點就省點。”
白小天笑了:“看來你也不是全無幽默嘛。”
白小天叫了輛黃包車就直奔黑貓咖啡屋。等到了的時候,不禁啞然失笑。一晚上折騰兩趟,這還真是別有滋味。
雖然時間有些緊,但是在他的腦中始終繃著一根弦:安全第一。正因為有了這根弦,所以自從當年被捕過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出過任何差錯。同時他也深深的明白對於一名臥底的情報人員來說,可能僅僅因為麻痺大意的一絲錯,就會給自己和組織帶來滔天大災。這些年每到八月十七,他在緬懷學長李青的同時也深深懊悔如果當初自己再謹慎再果斷一點,也許李青就不會英年早逝了,因為當時他其實已經察覺到了異常。
因此,白小天讓黃包車停在了黑貓咖啡屋對街十餘米的一個湯圓攤前。慢條斯理的吃了一碗湯圓,確認沒有什麼不對勁之後,這才向咖啡屋走去。
咖啡屋和酒館真是冰火兩重天,這裡只有不多的十餘位客人,再加上顧客大多都是有著小資,說話也都細聲細語,因此顯得格外的幽靜。
因此白小天一眼就發現了目標。他緩緩地走過去。
…………
白露再次看了一下時間:22點10分。看來今天是等不到了,她正要把放在桌旁的《大公報》收起,莫名的有些心悸,抬頭一看,一名男子正微笑著向著她走來。
未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走到了身邊。
“真巧啊,白秘書。咱們湊一桌,不介意吧!”白小天說話的功夫自己坐了下來:“一直想向您討教一下寫作技巧,今天可算是走運了。
白露愣了一下,眉毛微皺。作為市長郭笑天的私人秘書,她和白小天這位中統三組的組長打交道不多,但是身為“荊棘鳥”的她對於白小天的瞭解卻一點不少。
這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是一個有著九年經歷的老特務。先是日偽特務,抗戰勝利後,搖身一變又加入了中統,對於這類人物,她直接把他們歸屬於“人渣”一列。雖然有傳聞說他當年是軍統打入76號的間諜,但她對於這位抽大煙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