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獻雲笑嘻嘻地拿出了個手機衝著楊連和地方向,似乎是想要給他錄音。
楊連和初來乍到的。他一直在省紀委,他哪裡知道這個?原本只是依稀記得以前不知聽誰說過那麼一嘴,說是多數縣市城鎮人口中的低保物件大多在總人口的十分之一。他就是以此為資料推算,現在他也想不起從哪聽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麼回事?如果真實際情況不是這樣,又或者自己記錯了。自己說出的數字距離實際差距太大,對方那麼一錄,這個雖然也不能算作什麼罪證。但是對方扣在自己頭的帽子下車伊始,不調查不研究就敢哇喇哇喇地發議論、提意見,這也批評、那也指責。可真就做實了。
要是換一個人,就這種事情也不過打兩句哈哈就過去了。可白小天靠山硬那是明擺著的,而自己後面卻是空蕩蕩的。
把這事往面一報,後果卻是難說地很。
在省紀委裡時間待長了,他當然清楚的很:這個世界就沒有所謂的絕對公平。一件雞毛蒜皮地事情可能導致你墜入深淵,可是放在另一個身那也能叫做事?
他現在心裡後悔了,自己真是有些正義感過甚了。雖說這長樂地產的行為不和情理。但是現在這東西僅僅只是在紙,自己出口這麼一說,以後長樂地產完全可以一口咬定。人家最初就是準備這樣做。人家就是想做慈善,可你楊連發大發厥詞。現在人長樂地產不高興了。你就是想要人家作,人家也不願意做了。
這訊息要傳出去,恐怕全縣的低保戶都要戳他楊連和的脊樑骨。他這是有冤也無處伸啊!
至於市裡、省裡面會怎麼想,他心裡只能有四個字:無法估計。天站了起來:“前年深州電視臺作了一個調查。記者在火車站出口,扮作熱心人助動幫旅客去拿行李。結果秘密採訪了五十六人,無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絕。哪怕是一個艱難的拖著幾個旅行袋的打工妹也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記者跟著她拿出身份證來也不行,打工妹還拿出手機威脅說記者再不走開他就報警。”
小會議室裡靜極了。
“這個世界越發展。人和人的關係就越冷漠了。似乎一切地東西都必須用利益來衡量。如果有人不怎麼作。反而是奇談怪論了。以前我就聽很多人對於那些富翁們的捐款,對於那些熱衷慈善事業的富翁們發出質疑。認為他們不是藉機為自己、為公司抬名聲打廣告,就是以前壞事做多了,良心不安。我不否認這種富人大有人在。但是凡是都從最壞的角度去考慮,這些人心目中的這個世界是不是太過冷酷了。”
白小天說完,會議室裡也沒有任何人接腔,即便是曹左明時不時的咳嗽也停了。不過,白小天雖然不是那種絕頂聰明的天才,雖然他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可是他不傻,也不是活在真空中的人。
他知道就憑這幾句話什麼也改變不了,甚至在座的可能根本沒有幾個人會有一點點地觸動,能混到縣常委,除了他以外,在座的哪一個不是久經考驗的人精。
更何況在去年五一節前,就是自己肯定也不會選擇相信有這種好事?有這種傻子?而且倘若自己的錢不是能來的如此容易的話,自己能這麼作嗎?會這麼作嗎?
所以說,想要有一顆超然物外的心,而沒有一個超然物外的身,談何容易?
人家可都是過著普通生活的普通人。
白小天搖了搖頭:“各位,本來想要幫縣裡一把,現在,這件事就當我沒說好了。另外順便說一句,據我所知長樂地產地低價租房計劃是不會受此事地影響。租房計劃應該在明天或者後天就會開始。”
說完,白小天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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