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鵬、馬麟等幾個,只是這畫乃是西門慶口述,畫師做來,只得七成相似,更別說自己換了男裝,去了面紗,便是歐鵬、馬麟兩個,也並非輕易能認準人來的。
三娘看了笑道:“想不到賊頭是個女子啊,真是不得了。”武松也道:“俺到佩服這女子,不聲不響將人一副身家都騙了去。那西門慶作惡多端,縣裡無不罵他的,這回聽他折了身家,無不拍手稱快的。”
兩個閒話幾句後,武松定要請三娘吃酒,便來到獅子樓頭,揀個閣兒坐了,排鋪下蔬菜、熱饌按酒,又名酒家燙了酒來,切三五斤羊肉,做一鍋熱湯來,兩個便對飲起來。
酒過三巡,三娘道:“聽聞武二哥打了一頭大蟲,因此留在此處坐了都頭,卻不知如何打的那虎?”當下武松便將打虎本事細說了一遍,三娘聽得津津有味。
隨後三娘又問道:“武二哥在此處做了都頭,便不回家鄉去尋兄了麼?”武松道:“此事也巧,做了都頭數日之後,便在街上撞見我家哥哥來,原來哥哥一家也搬到了縣裡來,便在此處完聚一處,便是天大的好事。”
三娘道:“如此便好,既然武二哥的兄長便在此處,稍後引我前去拜見也好。”武松道:“自當要請扈小哥到家中相聚。”說到這裡,武松端起酒碗了一口,卻問道:“這裡的酒滋味不及扈小哥的透瓶香,那日分別之後,一路上痛飲小哥送予的美酒,一路醉了幾日,耽擱了好幾日行程。此刻想來,還是那透瓶香滋味好,卻不知扈小哥還有透瓶香麼?”
三娘啞然失笑,原來武松打虎晚了那麼幾日卻是這個由頭,當下笑著說道:“自然有的,明日我自會帶著美酒去令兄府上拜會。”武松道:“也好,明日待我了卻公務,便來尋扈小哥一同去我哥哥家中吃酒。”兩個說定了,又吃了兩壇酒,方才分手。
第枠二章冷雪心間寒自生 暖酒情起意迷離
三娘在西門府鬧了一個多月,遇上武松時,看看已經是十一月天氣。當日兩個在獅子樓頭分手後,朔風緊起,四下裡彤雲密佈,又早紛紛揚揚,飛下一晚大雪來。
清早雪未停,三娘起身穿了厚厚狐裘,依舊做男裝打扮,推窗看雪,忍不住讚了一聲。怎見得好雪,正是:眼波飄瞥任風吹,柳絮沾泥若有私。粉態輕狂迷世界,巫山**未為奇。那一場雪,直下個不歇,卻似銀鋪世界,玉碾乾坤。
武松清早也起個早,趕去縣裡畫卯,直到日中方才辦完公事,便頂著散雪望獅子樓而來。三娘早在窗邊見到,喚一聲後,取了昨日買好的些酒食果品,裝了一個食盒,又將出兩匹錦緞,三牛皮水袋的透瓶香美酒,下得樓來,便在街上接住武松,兩個結伴便投紫石街武松兄長家而去。
不一刻到了家門外,三娘只見那處門簾下,紛紛揚揚大雪之間,冷冷清清的立了一位婦人,只在那裡久望。這婦人生得十分美豔,相貌卻如何:眉似初春柳葉,常含著雨恨雲愁;臉如三月桃花,暗藏著風情月意。纖腰嫋娜,拘束的燕懶鶯慵;檀口輕盈,勾引得蜂狂蝶亂。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
三娘暗道:“這女子定然便是潘金蓮。”果然見得武松與三娘兩個踏著那亂瓊碎玉而來,那婦人揭起簾子,陪著笑臉迎接道:“叔叔寒冷。”又望三娘一眼道:“怎生還引一位小官人來此?”
武松道:“感謝嫂嫂憂念。這位乃是武二結拜兄弟,姓扈,行三,嫂嫂喚聲扈官人便可。”當下將兩人引見了,這婦人果然便是武大郎之妻潘金蓮。
金蓮急忙行了禮道:“既然是叔叔結拜兄弟,叫扈官人便生分了,便喚聲二叔可好?”三娘忍住笑,回了一禮道:“我也一般喚聲嫂嫂好了。”
入得門來,武松便把氈笠兒除將下來,三娘寬了狐裘。金蓮雙手去接,武松道:“不勞嫂嫂生受。請看顧扈小哥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