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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學佛

強大,有時候也就越可怕。”

歧山大師看著他,神情溫和說道:“先前你為何不入殿與桑桑一道聽我講經?如果你嫌我講的不好,爛柯寺中藏著很多佛經,你可以自行去讀。佛法能夠破除心魔,去除諸障,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是有好處的。”

“蓮生大師曾經說過,佛經浩繁如滄海,但如果你仔細往紙面底下看去,你才會發現所有的佛法其實說的不過是一個字:忍。而二師兄也曾經說過,佛法三千,不過是教人學會一個自我欺騙的法門。”

寧缺說道:“忍與自我欺騙,互為表裡,說的都是同一回事,我極擅長忍,不需要學,至於……自我欺騙的法門,我擔心如果騙自己騙的久了,竟忘了初衷,以為那些都是真實的,無法醒過來。”

“二先生持禮,自然見不得佛門無父無君的作派。”

歧山大師問道:“可如果人生本就是一場大夢,何必醒來?”

寧缺說道:“便是做夢也要做的真切,這才快活,所以就算人生真是一場大夢,我們也要假裝這不是一場夢。”

歧山大師又問道:“那你又怎知佛經裡的世界就是虛假的夢,並非真實?”

先前說出那句話後,寧缺想起以前在書院後山裡與陳皮皮吹噓自己這個不讀書之人也偶爾會有驚世之言,正有些得意。

然而大師緊接著再次發問,他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回答,才確認不讀書之人的驚世之言,確實只是偶爾之事,自己根本沒資格參什麼禪機。

他無奈說道:“大師為何非要我也學佛參禪?桑桑有病,不學佛便不能好,這便是她與佛門的緣份,我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佛緣。”

歧山大師笑了起來,說道:“佛門所講的緣份,哪裡能這般簡單認知?看來你果然沒有讀過什麼佛經,這課我可得替夫子幫你補上。”

寧缺愈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師似乎很看重我,但我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轉身望向殿內的桑桑,說道:“和她比起來,我有時候真覺得自己蠢的就像頭豬,我再如何修佛,也不可能讓佛宗多出一位大師。”

“她是最特殊的一個,而你,也是特殊的一個。”

歧山大師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已然入定的桑桑,讚歎說道:“光明之女身心皆淨,一念動便通神術,再一念動便明佛理,而三年知命……”

沒等大師把話說完,寧缺便連連搖頭。

“我知道有人比我更快,所以不覺得自己特殊。”

歧山大師說道:“但那種人極為罕見。”

寧缺說道:“再少還是有,所以我不特殊。”

歧山大師看著他的眼睛,不解說道:“似乎你很擔心成為特殊的那一個。”

寧缺說道:“秀於林什麼,真的很討厭,我可不願意當肥豬。”

歧山大師笑了起來,說道:“這只是因為你身在書院的緣故。”

寧缺笑著說道:“不錯,比如我家大師兄朝悟洞玄,夕入知命,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說特殊,我就算把黑馬的屁股拍爛都追不上。”

“大先生這等朝聞道而夕入道的絕世之人,自然無法拿來對比。

歧山大師說道:“但你與世間普通修行者有很大的區別,除了顏瑟大師看出了你在符道上的天賦,你其餘的修行天賦只是普通……”

寧缺補充道:“何止普通,簡直糟糕至極。”

歧山大師說道:“然而憑藉糟糕至極的天賦,修行三年便入知命,這證明你的能力已經超越了普通天賦的範疇……”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修行的,但聽說過你修行道里三次最關鍵時刻的表現。你入符道時憑藉的是一場夏雨,你入洞玄時靠的是書痴煎的一條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