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但普通人也沒幾個敢去探究封疆大吏的隱私。
兩個人閒談後,也到了晚飯的時候,王洪江干脆留下楊鯤鵬吃飯,吃完了飯,他們倆的稱呼就變成賢侄、伯父了。飯後喝著清茶,驅散了下人,王洪江這才開始說正事。
“賢侄啊,你的胃口可是大得很那。”
楊鯤鵬當時不知道王洪江是褒是貶,所以只好低頭默然。
“賢侄啊,我聽過你在北邊的戰績,你這三年來也算是殺敵過萬,可是戰損卻不過百。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這幾年下來,那軍報卻讓我不得不信。你是個能打的將軍,可是……按照你剛才的情報估計,這次倭寇的人數可是不下兩萬,到時候浙江本地的兵馬可是幫不上你的忙,卻只能添亂。說不定你還會碰上倭寇裹挾百姓。你手底下能戰之兵可是隻有不到四千啊,那麼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楊鯤鵬說的挺好,要是能成了那是天大的軍功,可是要是不成呢?李洪江自信自己就算不能撕下來倭寇的一塊肉,也能脫出重圍,畢竟他是在海上,這周圍能夠和大顥海軍叫板的還沒生出來呢。可是楊鯤鵬一個失誤那就八成要被倭寇埋了,能找到屍首都是好事!
楊鯤鵬死了就死了,到時候皇帝能和他們善罷甘休?
“我的那點戰績在伯父面前只是小道而已,不過我終歸也是經過了戰陣的,多少知道什麼時候該戰什麼時候該退。”
李洪江看了看他,低頭喝了一杯茶,其實他對這位年輕的參將還是不怎麼信得過的,他的計劃太大膽,成功了固然倭寇為之一靖,可是失敗了——老總兵覺得有更大的可能失敗,但是此情此景讓他明白楊鯤鵬是下了決心了,而且那位巡撫大人也已經同意了,如果只有他一個不答應,那結果就是他只有他一個裡外不是人!
無奈之下,李洪江帶著楊鯤鵬進了書房,拿過文房四寶海圖地圖,與楊鯤鵬仔細推敲,之後對於那新加入李慶的十幾艘外國海盜船,李洪江做了以下評語。
“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和那些弗朗機海船打架了,他們要是實打實的和我們對掐,那死的絕對是他們弗朗機人,只是他們的船速比我們略快,見了我們就逃,而且他們也識時務並不在我們的海域裡打大顥船的麻煩,所以,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要是他們敢扎刺,只要是在海上,我一定能把他們一塊拾掇了!”
老爺子雖然發了豪言壯語,但楊鯤鵬明白那十幾艘弗朗機船仍舊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所以,楊鯤鵬在回到營地之後,蒐集了幾天訊息,這才約了巴戈多羅出來。但是今天一進酒樓他就後悔了,不是後悔約巴戈多羅出來,而是後悔約的這個地方!
巴戈多羅顯然是沒有這裡酒樓的單間,他在一樓大廳一個靠窗的座位等著,穿著一件嫩綠色的圓領窄袖長袍,不長的紅髮竟然還用嫩綠的巾子抱成一個髮髻。
紅配綠,可真是很……那啥~
讓楊鯤鵬沒想到的是,這酒樓裡竟然不止巴戈多羅一個老外。一個角落裡幾個穿著阿拉伯長袍的不知哪國人熟練的用著筷子吃得淅瀝呼嚕,大廳中央幾個穿著很正式的外國人貌似正在做餐前禱告,其他還有幾桌也在一邊說話一邊小聲談話著。
東西混雜的用餐環境,讓楊鯤鵬有剎那間回到了前世的某個大城市的復古酒店裡?但很快他就恢復了清醒,這裡的洋人是小心謹慎的,他們看著來來往往的大顥人眼神中不時閃現一絲羨慕,相反楊鯤鵬的同胞們卻沒有誰去看洋人,他們悠然自得的來來去去過著自己的日子。
這還是一個人人秉承著“月是故鄉圓”的時代……
嘆息一聲,楊鯤鵬給了夥計一個便條,那夥計接過看了看:“您老稍等,我與掌櫃說一聲。”
那是巡撫李繼安借給他酒樓的雅間的便條,聚海樓是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