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莫名其妙輕聲問了她一句:&ldo;夭夭,你介意我的衣服被淋濕了嗎?&rdo;
溫喬眸露不解神色,凝望著他。
邵牧辰再也顧及不上被打濕的衣服,也顧及不上這是在溫喬父親的墓碑前。
他一手將溫喬攬入懷中,抬起手臂輕輕撫著溫喬的後腦勺,說道:&ldo;看見你哭,我的心都要碎了。&rdo;
溫喬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是邵牧辰的力氣很大。而她在這樣濛濛春雨中,脆弱到很需要一個依靠的肩膀,邵牧辰的肩膀足夠寬闊。
&ldo;你來了幾年?&rdo;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邵牧辰沉默良久。他雖然說要追求溫喬,但是他不想告訴她這件事情。他年年來看溫海不是為了讓溫喬知道而感謝他,他只是想要幫因為身不由己的原因,不能盡孝的她來看看她的父親而已。
&ldo;說話。&rdo;溫喬見他不回答,又咬牙同他說。
邵牧辰終還是妥協,他如實回答:&ldo;每年。&rdo;
溫喬問:&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是你的父親。&rdo;邵牧辰回答。
溫喬抵在邵牧辰的肩膀,感覺自己的眼淚像是流不盡似的。
兩個人往墓園的門口走去,長柄雨傘被邵牧辰撐在手裡。他分明自己左手還有一把長柄傘,可是他偏偏要和她共撐一柄傘。
在邵牧辰執意的要求下,溫喬只好披著他的西裝外套。
急促的雨點一滴滴,接連不斷地灑落在邵牧辰昂貴的左邊衣袖。他全然不管,只是擔心身邊的心愛女子,是否會被雨滴淋濕感冒。
溫喬猶豫許久,方才櫻唇微啟說道:&ldo;我去年沒來。&rdo;
去年的這段時間,她在米蘭補後期的缺音和拍攝《情人》的宣傳片和海報,沒有時間回江城。
邵牧辰起初沒有明白,溫喬這句話所包含的深意,品咂了一會兒,陡然明曉溫喬的話意。
他的眼眸中泛起驚訝:&ldo;……你前年的今天回來過?&rdo;
溫喬極低地應了聲&ldo;嗯&rdo;,但還是被邵牧辰捕捉到。
&ldo;夭夭……&rdo;邵牧辰喃喃喚她的名字,陷入了回憶中。
溫喬語氣微頓,才說:&ldo;我那天晚上才到墓園,看見我爸爸的墓碑前放著一束白菊,還有……一株石斛花。&rdo;
邵牧辰沒有回話,聽見溫喬說道:&ldo;邵牧辰,我真的看不懂你……&rdo;
&ldo;夭夭,我知道我過去做了許許多多的混蛋事,然而……道歉總是蒼白的,我想用實際行動來彌補我犯下的過錯。&rdo;邵牧辰鄭重其事,眉眼之間皆是凝肅,&ldo;我想和你要一個能讓我彌補當年過錯的機會。你盡可以忽視我,不在意我,只要……別再突然離開我就好。&rdo;
哪怕三年五年,七年八年……十幾年、幾十年,我都不會放棄,只要你不再遠走高飛。
從小到大糟糕的性格中,唯獨這執著到近乎偏執的倔強,成為我在愛你這件事中,唯一的優點。
&ldo;羅馬是一座美麗的城市,米蘭、柏林也是,但是我不喜歡。&rdo;
邵牧辰聲音積存著歲月的輕霜,言語之間暈染著山雲的薄意,使人聞之悲愴難抑。
這些城市都是你離開我之後去的城市,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