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在眉睫之刻我才終於回過神來,掰過夏南胤的肩膀,摟著他往後一躲。
轟的一聲巨響,廊道的扶欄被重錘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木質的廊道經不起這樣大的破壞,猛的搖晃了一下,原本我慌亂之下胡亂抓著的那一根搖搖欲墜的欄杆,也因為那一錘下去的餘波,在掙扎兩秒後緊跟著斷裂,我和夏南胤兩個人本來就掛在扶欄之外,唯一賴以支撐的物體失去後,兩個人只能如秤砣一樣齊齊下墜。
好在樓層不高,我們又剛好摔在了一張桌子上面,還算是有驚無險,我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夏南胤傷的嚴不嚴重,手從他背後抽出來的時候,看見滿手都已經沾滿了血。
看見那一手的血的時候我的腦袋嗡了一下,隨即趕忙將臉色蒼白的夏南胤翻了個個兒,才發現他一邊的手臂和腰側被暗器給擦破了,連肉都被勾了起來,還有一枚暗器深深嵌入了肉裡,血幾乎將半邊的衣服都染紅了,看起來著實非常駭人。
我一時慌了,六神無主之際,也沒注意到那重錘大漢已經從樓上跳了下來,不知道我是欠了他的錢還是夏南胤睡了他的媳婦兒還是怎樣,誓要將我們兩個趕盡殺絕。他幾步落到我身後,揮動手臂,掄起一記重錘狠狠砸下。
耳邊爆發出一陣兵刃交接的刺耳嗡鳴,我扭頭一看,見容乾單刀匹馬,僅以一把看起來細弱的雪名劍,將那體積大上十倍不止的重錘給當空擋下。容乾身為江湖第一賞金殺手,向來拿手的也是進攻而非防守,換做平常,他是絕對不可能以身犯險去接這麼危險的招數的,能拼力接下對方這一招也只能說容乾的底子好,不然隨便被震碎個手筋什麼的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他咬了咬牙,低頭冷冷的迅速掃了呆若木雞的我一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還不走,等死嗎?”
我這才如夢初醒,拉著夏南胤往一邊退去,其餘的敵人大概是見到這邊有人受傷,盡數蜂擁過來,殺喊聲將整個屋子都震的晃動,聽的我心肝兒都在發抖。
我心想這下完了,就算是容乾想從這一大群人裡面自保也不算容易,更何況我?更何況我還帶著一個重傷的夏南胤?
“等等,住手!”
一聲嬌喝響起,正準備圍毆我的殺手們齊齊停下了動作。沒過幾秒,我就見僵著一張臉的元想蓉從人群后頭走了上來,她被一眾平均高她一個頭的殺手們護在中央,神色嚴肅的打量著我——或者說是我身邊的夏南胤。
“他怎麼會在這裡……”元想蓉喃喃自語,表情有些震驚,尤其是看到夏南胤流血不止的傷口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了。
我細細回想了一下,當初元想蓉的比武招親似乎夏南胤也是出席了的,同是官宦世家,元府和沛南王府似乎多有往來,不然夏南胤這種又懶又壞的人也不可能跨市去看元想蓉挑選夫婿,這麼一看,元想蓉和夏南胤鐵定認識,說不定還是一起吃過飯,搓過麻將的關係,所以現在的場面就非常詭異了。
元想蓉臉色陰晴不定,還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恐,來來回回變了好幾遭,最後固定在一個頗為憤怒的表情上,指著我厲聲怒喝道:“三娘,你竟敢綁架皇親貴族!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Excuse me???
我傻眼了,喂喂餵你是哪隻眼睛不好使趕緊去治一治好嗎?我什麼時候綁架夏南胤了?明明是你的手下傷的人,這也算是我的鍋?
“皇親貴族?”一旁的凡紅昭聽見這話,也是一愣。
元想蓉思忖再三,忽然招了招手,冷著一張臉說道:“回府。”
場面變化太快,望著魚貫而出的殺手,嵐飛燕還沒有回過神來,“怎麼突然就走了?”
我一手按著夏南胤流血的傷口,也沒閒工夫管元想蓉那邊怎樣,手下的觸感非常不妙,我能感覺到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