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伸脖子也想湊過去看看,不料齊葛士間斷看完紙上內容後,蒼白的臉勃然大怒,他閃電一般揮動袖袍,袖內毒針雨點一樣猛然炸出,直射向我的面門。
我的心猛的一跳,身體的反應比大腦快,向後一個仰翻避開第一波毒針,伸手想從腰間拔劍的時候才發現,黑炎傘早就被齊葛士的人暫且保管,現在我身無片甲,絕對不可能是暴怒的齊葛士的對手。
沒有過多的時間思考,第二波毒針復又猛的襲來,這次跟著毒針一起逼來的還有齊葛士本人,他發怒起來一頭白髮隨風獵動,活脫脫一個索命的惡鬼,我被逼無路,只得揚手將旁邊的燈臺打落,一腳將它朝齊葛士踢去。
“你果然和姓夏的是一夥的。”他一掌拍開燭臺,也不顧手掌被灼傷一塊,咬牙切齒的狠狠瞪著我:“你刻意與我拖延一晚的時間,就為了讓沛南王府將蘇玩救走。”
“你說什麼?”我一怔,有些慌亂的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沒有和他們串通啊,蘇玩不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沛南王府……你說是沛南王府劫走了蘇玩?”
他冷笑一聲:“還在裝傻,罷了,我早便不該信你這種妖女,今日,我便讓你死——”
“等等!”
齊葛士此刻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任何話,不留任何餘地的朝我殺來,我看他的架勢是鐵了心要我的命,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我竟然也被激起一股背水一戰的狠意來,眼中殺光開始湧現,打算豁出去和齊葛士拼一把——
正當我準備破釜沉舟一戰之時,腦中卻忽然靈光一現,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最容易被忽視的某些線索,忽然被我抓到了一點蹤跡。
蘇玩突然失蹤,加上昨晚夏南胤的深夜造訪……這兩者間,必然有聯絡!
我雙腿一屈,躲開齊葛士的一掌,用盡全身力氣往後急退幾步,趁著第二招來臨前的短暫空擋,飛快的縷清腦中雜亂的思路。
夏南胤昨晚的意思很清楚,他是想我和他聯手,共同給狽族一個重創,然而由於他非常沒有誠意,被我無情的拒絕後,就一言不發的走了。然後今天我和齊葛士就發現蘇玩不見了,照理說不可能是蘇玩自己跑的,如果他有這個本事能跑早就跑了,而且剛才齊葛士手下遞給他的那張紙片上,應該就是寫著沛南王府將人劫走後的一些嘲諷的話,不然齊葛士也不會氣成這樣。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夏南胤既然有這個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將蘇玩劫走,為何又要故意留下資訊讓齊葛士知道,還是挑在我和齊葛士一同前來的情況下——
我腦裡猛地一個激靈: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夏南胤式戰術——逼良為娼啊!
他見我不肯和他合作,於是故意留下行蹤,讓蘇玩以為我和他串通一氣救走蘇玩,夏南胤清楚齊葛士的脾氣,一旦自尊受到挑戰,便會不顧一切大開殺戒,而我這種狗急跳牆的性格,一旦遇到大開殺戒的齊葛士,也必然會豁出一切與他一戰,這麼一來我和齊葛士結盟的可能直接便破碎了,那麼我如果僥倖能活下來,我剩下的唯一一條路,就只有和夏南胤合作了。
好你個夏南胤,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就你這種三番兩次將我往火坑裡推的人,也好意思跟我表白???你媽怎麼把你的臉皮生的那麼厚啊!
我氣的火冒三丈,不過當前最重要的不是咒罵夏南胤,而是——想盡一切辦法,讓暴怒的齊葛士平息下來。
我首先撤掉了所有的防守姿態,估摸了一下輕重,還是決定咬牙一試。齊葛士一掌朝我拍來的時候我不躲不閃,結結實實吃了他一擊,頓時胸腔感受到一股炸裂一樣的疼痛,痛的我幾乎當場就要暈厥,強厚內力帶來的衝擊將我整個人朝後拍飛,重重的摔到凹凸不平的牆面,復而滾落到地上。
指甲用力的摳進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