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家的疑問和擔心,他仍舊是一副輕鬆且無所謂的態度:“事到如今,許多事情瞞下去也沒那個必要,反而顯得更加心虛,所以倒不如干脆公之於眾,至於奇門江湖怎麼看我,隨他去吧……”
沒有人勸阻他。
因為事情已經發生,勸阻又有何用?
仍舊深陷在所謂江湖道義中,心理上無法自拔的白行庸,發現在座者中,除卻自己之外,縱萌、裴佳、郭子弟、宋慈文、謝成飛、袁郎、單蓁蓁……幾乎都認可並明確表態會支援蘇淳風今天對於詭術和詭術傳承者的言論,時代不同了,我們不能再糊里糊塗地去遵循莫須有的歷史道義。
世間正邪之分不在於術,而在於人。
其實這句話,這個簡單的道理,自古江湖人人皆知。只可惜,詭術和詭術傳承者,卻一直都被排斥在這淺顯的道理之外。談不上公正與否,正如蘇淳風所說,這,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不是單純的是非對錯的問題。
“老白,還想不通?”蘇淳風笑道。
“我只是想,如果你就是一位詭術傳承者……”白行庸自顧自地喝下一杯酒,苦笑道:“也許,我更容易接受,唉。”
蘇淳風給他倒滿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始終板著臉幾乎不說話的縱萌,忽而**地說道:“淳風,待刁平大仇得報之後,幫我帶個話,我想和他鬥法。”
“好,沒問題。”蘇淳風爽快答應。
“我說縱萌,你這找人挑戰鬥法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啊?”白行庸哭笑不得,道:“真想和詭術過招的話,你乾脆和淳風斗一次不就行了麼?”
縱萌稍稍沉默了一下,認真地說道:“我不是淳風的對手。”
“唉,咱們在座者,誰是?”白行庸搖了搖頭。
除卻冷麵縱萌外,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沒啥丟臉的。
就好像奇門江湖中無人去挑戰天下無敵的縱仙歌一樣,莫說華夏奇門江湖,便是全球術法界,青年一代中,也沒有誰會去挑戰蘇淳風,因為,他就是青年一代中無敵的存在。當然也就不會有人因為覺得自己修為實力不如蘇淳風,從而而尷尬鬱悶,甚至,他們連嫉妒的心理都不會有。
畢竟,差距太大了。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八點。
眾人走出飯店時,外面大雪紛飛!
裴佳把蘇淳風叫到一旁,道:“淳風,我師父在京城,她,想見見你。”
蘇淳風微皺眉,抬腕看了看手錶,略作思忖後,道:“明天吧,我和龔虎約好了,一會兒去見他。”
“哦,那行,我先走了。”裴佳微笑著告辭。
以同樣的理由,蘇淳風推辭了其他幾人想去喝茶聊天的邀請,獨自打了輛計程車,去往六里橋。
鐵卦仙那天說,臘月十四晚十點,京城西南。
當時蘇淳風就想到了自己前世剛剛步入奇門江湖時,衝冠一怒為紅顏,從京城南下千里追殺至蜀川的起點,在京城與羅同華對決的地方,不就是晚上十點左右的六里橋麼?此次入京得知羅同華閉關即將突破入醒神,蘇淳風就更加斷定,這一世,刁平入京殺伏地門的人,十有八…九,也會出現在六里橋與羅同華對決。
誠然,兩者也有很多不同。
前世奇門江湖上對決羅同華的詭術傳承者,是蘇淳風,這一世,是刁平。
前世蘇淳風對決羅同華時,是盛夏,大雨瓢潑;
今生刁平強勢入京殺人夜,是寒冬,大雪紛飛。
前世身為詭術傳承者的蘇淳風2003年戰羅同華,今生天道昭昭,羅同華晚入醒神一年半,2004年年末,等來了強勢入京城的詭術傳承者刁平。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