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斟北斗,細飲銀河,共我醉明月,
奈何,一夜春風,心如桑葉,又是花開時節
走到土坑旁將她放了下去,兩隻大手抓起泥土,慢慢撒在她身上,但在她臉上卻始終不撒泥土,
他雙眼一瞬不瞬的瞧著坑中女子,只要幾把泥土一撒下去,那便是從此不能再見到她了,隱隱約約之間,耳中似乎聽到她的話聲,說要和他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歡歡喜喜陪他一輩子,不到一天之前,她還在說著這些有時深情、有時俏皮、有時正經、有時胡鬧的話,從今而後再也聽不到了,這相伴一世的誓約,從此成空了,
莫忘塵跪在坑邊,良久良久,仍是不肯將泥上撒到沈青璃臉上,
突然之間,他站起身來,一聲長嘯,再也不去看她,雙手齊推,將坑旁的泥土都推在她身上臉上,迴轉身來,頭也不回的走入黑暗之中,
惡戰!(上)
與此同時,
上清宮主殿玉清殿中,也正進行著一場殊死搏鬥,清虛真人、沈天河、孟非煙三人領了數十名弟子,正拼死與敵人周旋,一時之間,大殿中法術亂炸,劍氣縱橫,鮮血流得滿地都是,沈天河一邊應敵,一邊對一名渾身浴血的弟子叫道:“大義,快把歷代祖師神位收了進去,免得受了誤傷。”那被稱作“大義”的弟子頭也不回,高聲叫道:“沈師叔,你德高望重,我耿大義一向十分佩服,可今曰師門有難,弟子豈能獨自逃生。”沈天河劍光一閃,將一名敵人胸口洞穿,回頭叫道:“怎麼,你翅膀硬了,不聽師叔的話麼。”
“弟子不敢。”
耿大義口中答話,手上兀自不停,“轟”的一聲,祭出了一道淡藍色的符籙,化作了一道幽藍電光,劈手將一名敵人打得倒飛出去,大聲道:“不過弟子身為上清弟子,臨陣退縮之事,無論如何也是不敢。”沈天河聞言一怔,怒道:“好,我現在已牟尼堂首座的身份,將你開革出門,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上清弟子。”耿大義哈哈一笑,說道:“沈師叔,弟子雖然職分地位,卻也是本派真傳弟子,就算掌教真人,也要開了香堂,稟明歷代祖師,列明罪狀,方能開革我哩。”他這一分神,衣袖登時“嗤啦”一聲,被一道不知名的術法切了下來,只聽沈天河厲聲喝道:
“臭小子,還不給我退下。”
一言甫畢,猛聽得“轟轟”、“噼啪”兩聲巨響,耿大義口中一聲悶哼,倒飛出去,鮮血吐得滿身都是,對面一名道人也是一聲痛呼,尖叫著不住在地上滾來滾去,原來就這麼一句話的工夫,他竟已和地方一名修士拼了個兩敗俱傷,清虛道人雙目通紅,猛地一晃,搶到了他的身前,叫道:“大義,大義。”耿大義聽得叫聲,勉力睜開眼來,叫了聲“師父”,腦袋一歪,一動也不動了,
清虛真人放下耿大義的身子,伸手闔上了他的雙眼,低聲道:“好孩子,好孩子。”忽然之間,神色變得猙獰無比,一聲大喝,全身鬚髮衣衫,皆為勁風鼓動,紛紛飄了起來,敵人一見,盡皆為他氣勢所攝,不約而同的退後數步,
“師弟,師妹,愚兄無能,以後上清宮的重擔,全都交在你們身上了。”
清虛真人言罷,回頭向沈天河、孟非煙偉人望了一眼,雙目之中,忽然充滿了無比堅定的決絕之意,
“走。”
便在這時,清虛真人忽的一聲暴喝,袍袖一拂,沈天河、孟非煙二人身不由主的騰空而起,被清虛真人袖風一帶,霎時間飛出百餘丈外,沈天河、孟非煙見狀一驚,齊聲道:“掌教師兄。”
話音方落,只見清虛真人昂起頭來,深深地望了身後大殿一眼,全身骨骼之中,頓時爆發出一陣爆豆般的劇烈聲響,
“不好,是金丹自爆。”
沈天河、孟非煙二人見了,盡皆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