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會躺在什麼地方。
酒後能亂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有一件事情亂不了,寫東西(不是領導公款消費後簽單的那種寫)。因為所有的亂,都是在神志混亂情況下出現的,而寫東西,需要清醒和興奮的頭腦。興奮是靈感的活躍,而非大腦皮層的亢奮。
都說李白斗酒詩百篇,我覺得這不可能。要麼酒是無醇的,要麼?話落了一個字,應該是:李白斗酒前詩百篇。這樣從生理上說得過去,從邏?上也容易理解:李白想到過會兒有酒喝了,便很興奮,奮筆疾書,一會兒哈喇子飛流直下三千尺(饞酒饞的),一會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連酒後睡哪兒都想好了)。
在我寫的上百萬字中,沒有一句是酒後寫的,因為喝多了我連開機鍵在哪兒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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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貓的幸福生活(1)
自打搬進這座商住兩用的樓,我有了羨慕的物件——門口的流浪貓。
我剛上大學的時候,很多男生都喜歡“流浪”這個詞,覺得特有詩意。當時我們學校湧現出好幾首?創的校園民謠,都跟流浪有關,歌詞中頻繁出現“流浪”、“理想”、“遠方”、“姑娘”等詞。那時候無知,不知道遠方什麼樣,就是想去;不知道姑娘好不好,就是想摟一個;不知道理想能不能實現得了,就是得有;不知道當盲流爽不爽,反正得浪著。那時候年輕,熱愛自由,有很多向往,認為流浪的人,是幸福的人。十年過去了,估計這些寫歌的男生,現在有的也結婚了,做起宅男,摟著老婆,守著孩子,嚮往不自由。遠方甭管最後去沒去成,到了還是覺得家好,門窗一關,自成一統,安全、舒適,青春的夢想,都成了笑談。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偶爾還會想起自己寫過的歌,旋律一起來,就被催眠了,以後有了孩子,丫鬧著不睡覺的時候,就給他唱這歌,孩子立馬跟聽了搖籃曲似的,不折騰了,呼吸平穩,進入夢鄉。
?來我也志在四方,想有多遠走多遠,外面不僅有風雨,更有未來,但是現在我發現,未來也在家門口,不是非得揹著行李出去找。所以,除了出去玩,遠方對我已無意義。每次?過地下通道,聽彈吉他的青年用外地口音唱著歌,我就想,若干年後,他帶著老婆孩子來北京幾日遊的時候,是否會再到此一遊?他曾?坐過的那塊地上,可能坐著跟他當時一樣年輕的青年,他是否給老婆講那過去的事情?流浪的,最後回了家,就算不錯的歸屬,有的流著流著就成了流氓。
就在我快把流浪當成人生的不幸的時候,樓口的幾隻流浪貓,讓我對流浪有了嶄新的認識。
我所在的小區,就一棟樓,我搬進來的時候,這幾隻貓就已?在這了,不知道它們是從別處流浪至此,還是被曾?住在這樓裡的主人拋棄,總之,現在它們無家可歸,整天徘徊在樓口。大概有三隻,一隻純白的(現在沒地方洗澡,變成灰的了),一隻黑的(也快變成灰的了),還有一隻花的(不知道是先天花,還是後來蹭的)。雖然是流浪貓,但它們過得不但一點兒不比家貓差,甚至比家貓還好。
首先,從吃上看,它們的碗裡可以用豐盛來形容。我沒進過別人家,不知道他們吃的好壞,但從這些貓的飯上,可以看出人民的生活水平真的提高了。樓裡住著兩百多戶居民,?家有吃不了的東西,就端到樓口,家家吃的東西不一樣,每天還變樣兒,於是貓的餐盤裡也雞鴨魚肉蛋奶齊全。每次從樓口?過,我都驚奇地發現,很多東西我都沒吃過。小時候我的理想就是吃百家飯,去同學家,聞到別人父母和我爸媽炒菜的味兒不一樣,我就饞,但父母教育我,不要吃別人家的東西,哪怕被盛情邀請,再饞也得忍著,拒絕。如今,這個理想被這幾隻貓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