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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心神,木婉清深深的呼了口氣,刀口插得太深,必須一下拔出才行,否則很容易牽扯傷口的。按住傷口上方的動脈,右手握住刀柄,猛地往上一拔,一道血劍飈射而出,直接濺在了面紗之上。
趙有恭疼的臉色都變了,一陣抽抽,人就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微亮,木婉清環抱長劍,歪在樹旁打著瞌睡,而趙有恭身上卻蓋了一件黑色披風。
沉睡下的木婉清異常嫻靜,光潔的額頭,烏黑的長髮,她頭靠大樹,兩條腿輕輕地蜷著。這一夜太累了,任誰經歷了一場廝殺,都熬不住的。
餘光掃過肩頭,那裡已經綁上了一圈黑色布條,屁股上的疼痛也輕了許多。看著肩頭的黑色布條,總覺得有些熟悉,原來是從木婉清外衣上撕下來的。
左手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不免發出了一陣響動,木婉清睜開惺忪的眼睛,見趙有恭無恙,她忍不住欣喜道,“你醒了?傷口好些了麼?”
“好多了。。。有水麼?”
失了那麼多血,身子虛浮,嘴巴里更是口乾舌燥的。
木婉清讓趙有恭趴在一塊石頭上,很快從黑玫瑰身上取來了水壺。
趙有恭拎著水壺猛往嘴裡灌著,木婉清開啟紙包,捏過一塊點心小聲道,“你慢點喝,先吃點東西!”
“嗯?”蹙蹙眉頭,趙有恭總覺得有點彆扭,之前木婉清對他不是打就是罵的,惡賊兩個字更是常常掛在嘴邊,現在變得如此溫柔,倒有些適應不了了。
“為何對我這麼好了?”
“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你之前救了我的命!”
木婉清回答的很簡單,在她的內心世界裡一切都是那麼的純真,看著那對明亮的眼眸,趙有恭竟流露出了一絲愧疚。之前替她擋刀純屬意外,自己又何必欺騙這個愛恨分明的女子呢?
“木女俠,其實不用如此的,之前那次是個意外,本王是被東西絆倒了。。。。”
“哼,你又何必解釋,難道我對你好便是壞事麼?”
木婉清有些生氣的皺了皺秀眉,一時間兩個人對望著,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清晨的微風帶著絲絲涼意,周圍還升起薄薄的霧氣。木婉清目光深邃而純真,她性格古怪,不通人情世故,可在她眼神裡,趙有恭卻看到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倔強,真的好倔強,木婉清和櫻婼是如此的像,她們都有自己要堅持的東西,認準了,就不會改變,哪怕是死。
莫名的,趙有恭內心裡多了幾分堅定,他要儘快回到京城,否則櫻婼還不知會怎樣,如果自己去了,櫻婼一定會隨他去的。做了十幾年的郡王,唯一真心掛念他的也只有櫻婼了,也許,從今天開始,又多了一個女人,那就是木婉清。
京城浪蕩子,萬花叢中客,身邊的女人許多許多,暮春姐妹、雨柔還有念奴兒,可這幾個女子又真心念著他趙有恭麼?
一絲陽光穿透薄霧,不知是髮鬢的露水,還是霧氣凝結,木婉清的哞中竟有淚光在閃動,“惡。。。賊,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咧著嘴怪笑一番,趙有恭轉頭眨了眨眼,學著木婉清的口氣嬌聲道,“哪有那麼多理由,想對你好便對你好。。。。再多問,打你屁股!”
此時趙有恭總算恢復了本性,木婉清黛眉微蹙,抹抹眼角的溼痕,忍不住嬌罵道,“不準學我。。。”
“沒學。。。。”
“就是學了!”幾乎是習慣性的,木婉清抬手便要打,這才想起惡賊的屁股還有傷呢,於是只能悻悻的落下了手,“喂,到底是什麼人要殺你,竟連邙山賊都收買了!”
是誰要殺他,趙有恭心裡一清二楚的,也許命令不是趙佶親自下達的,但沒他的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