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就一個小小的百夫長,還真把自己當個將軍了。”
不過鳳姐也就逞下口舌之利,這要當著巴魯的話說,還真沒這個膽子。罵完了,也就開始犯愁了,巴魯雖然點了是個姑娘,可殷十娘是不能少的,姓巴的可不止一次討要過十娘了;只不過十娘不想伺候巴魯罷了。巴魯來過好幾趟,這推辭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巴魯也該發怒了,可該如何說服十娘呢?說起來,殷十娘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本是南京大戶女子,後來遼人慘敗,析津府幾經易手,在這動亂的年代裡,殷家也被亂兵席捲而空,就連殷十娘五歲的弟弟也未能倖免於難。而那些造成殷家破敗的罪魁禍首就是女真人,可以說殷十娘與女真人有著血海深仇,又如何能沉下心去伺候那些女真蠻子呢?巴魯又來過了,鳳姐也來勸過了,可是殷十娘還是不肯,她就是死,也不會陪那個巴魯的,只是又不想連累樓裡的姐妹,家破人亡後,是鳳凰樓讓她活了下來,鳳姐雖然為人勢力了些,可從沒有逼迫過她什麼,這一點對一個青樓**子來說已經難能可貴了,難道還要鳳姐替她擔著風險麼?
十娘想到了走,離開析津府,想去哪就去哪,夜涼如水,風聲拍打著窗簾,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窗子一開,那人就竄了進來。此時十娘正打算上榻小憩,突然一個黑衣人殺入,她本能的想要破口大叫,那黑衣人趕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噓,殷娘子,某家不是壞人,今日有事求你,還望你莫要驚擾了他人。”
那人語聲粗獷,卻又不像強人,不知怎地,看著那人銳利的眼睛,十娘竟然真的信了,她輕輕點點頭,等著那人鬆了手,才輕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十娘心中別提有多詫異了,竟然還有人要求她做事,她一個青樓女子,早已經家破人亡,沒有勢力沒有人脈,又能幫這個人做什麼事?
那人顯然是有點小驚訝的,因為現在殷十孃的反應明顯超出了預想。琢磨了一下,來人竟伸手撤去臉上的黑色面罩,露出真容。看此人身材魁梧,一張方正臉,臉上佈滿滄桑的鬍渣,不正是鄭彪麼?說實話,來的時候,鄭彪並未想到殷十娘會如此鎮定,面對不速來客,她只是片刻的慌亂,隨後就應答自如。鄭彪經過一番考慮,還是決定扯了面罩,她需要取信殷十娘,殿下已經在大名府那邊完成談判,各路大軍不斷收縮,可以說定**能不能於永定河發起突襲,就看他鄭彪能不能順利潛入香山,偷襲析津府了。從沒有感覺到過身上的擔子這麼重,就算橫穿唐古拉山口的時候,也沒有這種壓力。這次能不能潛入香山,就看殷十孃的了。
“殷娘子,某家先自我介紹一下,某家現任大宋定**山地特種營指揮使鄭彪,這次來找殷娘子,是有一事相求!”聽著鄭彪的話,殷十孃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她倒不是害怕,而是在思索定**是什麼。析津府不比大宋境內,這地方常年被遼人統治。後來短暫的落入宋軍之手,再往後就是女真人,可以說這些年析津府動亂不堪。在析津府定**可沒有那麼大的名聲,倒是完顏宗望的大定府兵馬更為出名。好半會兒後,殷十娘美目透出一絲光彩,稍有些激動地問道,“可是關中秦王殿下的兵馬?”
對於一個一生記憶都留在析津府的小女人來說,能夠知道關中,知道秦王趙有恭。已經非常不錯了。記得那還是兩年前,析津府還沒有殘破,有一次從雲中府經商回來。說起了一些關於西北的事情,說大宋出了一個了不得的男人,這個男人縱橫西北,壓服契丹。收復著一片又一片的失地。對於殷十娘來說。秦王趙有恭只是一個傳說,作為漢家後裔,在契丹敗落,女真崛起的時候,也希望有這麼一個英雄能收復析津府,讓漢家兒女不再受蠻夷欺凌。沒想到,這一刻這麼快就來了。
鄭彪點點頭,嗡聲道。“不錯,鄭某正是秦王麾下。這次來,就是奉秦王之命,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