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韓世忠和姚固已經領著一千人馬敲敲離開了武州城。一千多人,不管是從城門出還是從城牆出都不可能躲過遼軍探子的,可為什麼遼軍就是沒發覺呢?原來早在之前趙有恭和東方瑾就讓人秘密挖了一條暗道,這條暗道由將軍府直通城外護城河,從暗道出去,又挑些水性良好之人,出護城河再換上遼軍衣服,神不知鬼不覺。
亥時末。子時初,武州城內卻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一盞燭火。飄飄搖搖,昏黃中遙想昨日餘光。蕭芷蘊攏著秀髮,眸中滿是憂慮,有的人從一生下來,將來的路就已經註定,做為遙輦氏的公主,有些責任是她無法拋開的。阿娜捧著一碟點心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進屋後,還先看了看蕭芷蘊的神情。這些日子,公主心情頗有些不順,有時說話也有點衝,所以能不惹,就不要惹。
“阿娜,韓良臣他們離開了?”
“嗯,亥時初就已經離開了,這會兒估計已經離開護城河了!哦,公主,你說殿下讓韓將軍出城做什麼,難道是去毀投石機的?”阿娜的話也不無道理,蕭芷蘊輕輕苦笑,嘆息道,“要是毀投石機的話,那殿下也走不到今天了,如果所料不錯,八成失去燒糧草了。哎,耶律大石這一次可要吃大虧了。”
遼軍攻城多日未果,再加上前些日子耶律沙大軍慘敗,可以說那十二萬遼軍還能維持高昂計程車氣,完全是耶律大石的個人影響力,可這種影響力不可能長久的,若攻城太久,像疫病等等問題都會一同爆發出來,到那時士氣定然跌落,就算耶律大石威望再高,想要再次提振士氣,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本來耶律大石就急著早日奪下武州城,要是糧草一毀,可就是逼著他提前拼命了。
“嗯?燒糧草?公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阿娜一陣咋舌,碧眼之中滿是不信,耶律大元帥對糧草一向看重,哪是想燒就能燒的?
“我像是開玩笑嗎?耶律大石自以為隱蔽,可他還是有些小瞧東方瑾了,這個人看似無正形,實則眼光毒辣,而殿下恰恰又是膽大之人。兩萬騎兵,呵呵,有什麼用?若換做我,我也去燒他的糧草輜重”蕭芷蘊話語之中不甚詳盡,阿娜多有不懂,她也未多做解釋,取過桌上一個錦盒,將隨身的玉佩放了進去,“阿娜,你出城一趟,找一下蕭幹,把這個盒子交給他。”
聽著蕭芷蘊的話,阿娜就是一驚,她微微蹙眉,多有遲疑道,“公主,這。。。這不妥吧,若讓殿下知道了,會生氣的。”
“嗯?”看著阿娜,她發現阿娜眼中沒了以往的恐懼和猶豫,反而多了幾分堅定。阿娜沒有躲避,蕭芷蘊心中也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這可是跟了她十幾年的貼身女官,才多久,一顆心思已經全給了趙有恭,“咯咯,他當真是好手段,竟讓你這般死心塌地的,好了,不要這般看著我,我還不會害他,你放心去便是,他心中有數的!”
趙有恭心中有沒有數,阿娜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心中必須有數才行,她已經是殿下的女人了,有些事得為他著想才行。
接過錦盒,阿娜萬分愧疚的低下了頭,“公主,莫怪婢子,婢子這輩子都聽你的,只是婢子不想害了你!”
“明白,你的心思,我還是明白的,去吧!”
看著阿娜慢慢走出房間,蕭芷蘊手撫額頭,無聲地嘆了口氣,當真是倒黴透頂,這輩子怎麼就碰上趙有恭了呢?這個漢人,連她唯一信任的人都搶走了,如此也就罷了,到現在也不說讓她回晉陵王府,每每問起,都是顧左右而言他。那丫頭,估計出門就去找男人去了吧?
將軍府後堂,勞累一天的趙有恭躺在榻上休息著,聽房門一陣響動,睜開眼出聲道,“門沒關,進來吧!”
阿娜低著頭走了進來,手裡錦盒捧在身前,關好房門,確定屋中再無他人後,才站在榻前小聲道,“殿下,公主讓婢子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