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晰感覺到由她身上傳來的軟溫觸覺。
身上的肌肉倏地僵硬起來。倒吸而入的那口涼氣幾乎沒嗆到自己,始知自己原來也不是坐懷不亂的聖人。
“書錦對你如此信任,你在胡亂想著什麼。”低叱自己的同時強迫自己的心神集中在身體感觸之外的地方,當務之急是快些為她處理傷口。
傷口終於全部處理完了。
但緊擁自己的人似乎尚無這樣的認知。她這樣會著涼吧?所以自己的雙手會小心翼翼地在她腰間環合,並不是因為情不自禁,而只是為她擋去躥入洞穴的冷風。只是,為什麼心會在雙手交握的那一瞬有一種找到了歸屬的停滯感?若是能這樣天長地久,該有多好。
“儉言。”許久,她輕聲的呼喚打破了沉寂。
“嗯?”他仍未自天長地久的念想中醒轉。
“我的衣裳。”
他倏地睜大眼,一雙恬靜的眸已然在淡淡注視著自己——自己剛才竟然失態地閉上了雙眼。無比尷尬地移開視線,同時鬆開了圈住她的雙手。
“屬下冒犯公主,大不敬之罪,請公主賜罰。”連忙拉開距離,遠遠跪在她腳下。
“是不是幫我取衣裳作為懲罰你覺得太輕?”眸中的笑意漸深。該看的不該看的,該碰的不該碰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然發生了。賜罰?是罰他捨命救了自己還是替自己治了傷?對公主的不敬之罪,那可是要送命的。他若沒了命,自己在這荒涼之地又哪有獨活的可能。那些繁文縟節原本就是做給旁人看的,在這看客都沒一個的地方,所有的世俗劃分都簡單到了僅剩男人與女人而已。
“公主,請穿這個吧。”她的衣裳早已如她的身體般傷痕累累。儉言自遞上自己的外襖,由始至終都垂首斂目。那份恭敬,是書錦久違的刻意疏遠。在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以後,他還想若無其事地恢復到單純的主僕關係嗎?
趁著書錦穿衣的間歇,他已移步至洞外。這近冬的季節確實有些冷,連他這練武之人都被那如刀的風割得面孔生痛。可是心下卻是暖的,如那灶上始終煨著的湯,被小火這樣溫暖地照耀著,通體都染滿了溫暖。而那點火,她的名字便叫做朱書錦。
第6章(1)
書錦抱膝而坐,眼中是倒映著的簇動的火苗,鼻間溢滿了烤味的誘人香氣,肚子還真是有些餓了。
“給。”一隻冒著熱氣的金黃兔腿被遞至面前。
“有勞了。”她接過。染了焰色的美眸仍安靜地注視著他。
“嗯?”他不解地望向她。
“你隨我跳下的那刻,有沒有想過可能會沒命?”她淺笑著問,很輕鬆的語調,像閒話家常般。
“儉言心繫公主安危,無暇顧其他。”
好沒意思的答案。這種口氣像極了父皇身邊那些心心念念著賞賜的傢伙。
“公主,汀香不是你貼身的丫環嗎?”他早就想問了。翠舞會對她不利,還在他意料之中,可是汀香……
細品完口中酥香的兔腿,瑩亮的眸深深抓住他遊移的黑瞳,“你早晚會知道原因的。”
汀香要推自己的剎那,就是這雙黑瞳,寫滿了緊張和焦急,那樣深深地注視著自己。那生死交匯的剎那,她便懂了自己心底突然生出的安定是為什麼。只有他,才會讓自己生出那種從未有過的信任來。即使身體在空中急速下降,都無比安心,因為心中著“他不會放任朱書錦就這樣消失在這世上”的執著信念。這種信任,早已穿越了對死的恐懼。
儉言不解地打量著她。自己早晚會知道的?怎麼個知道法?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可為什麼她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與迴避。可以告人嗎?那她又為何故作神秘?
“你是怎麼知道我有難的?”汀香是個心思縝密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