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瑾瞧著她面上對權勢的渴望,微微皺眉:「可如今舒瑾不過十三歲而已,況且皇上是皇后娘娘的丈夫,我若因這種事求到皇后娘娘跟前,皇后娘娘該如何看我?如何看納蘭一族?」
「若您只是與我說這件事,那就不必再提,等著三年之後,舒瑾會進宮參加選秀,以她的容姿定會入選的。」
關思柏臉色瞬而就沉了下來,「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好好與你說話,你就是這般態度?我養了你一場,只求你這一件事,難道你都不願意嗎?」
「對,我就是不願意。」初瑾突地站起身來,一字一頓道:「您想過沒有,如今靠著家中女兒,納蘭一族雖未完全落敗,靠著女兒得到了權勢與榮華富貴,得到了旁人的敬重,卻沒想過旁人私下是怎麼笑話您的嗎?」
「舒瑾年紀還小,被您糊弄幾句就覺得進宮好,可您想過沒有,那種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命都沒了,這話,您可是與她說過?」
「若是您沒有別的話說,那我就回去了,我也知道,以後您不想看見我,除去逢年過節,我也不會回來的。」
因為這番話,初瑾一直到了回程的馬車心情都不好。
傅恆與納蘭寧琇好像是相談甚歡,初瑾聞到了淡淡的酒氣,只見傅恆雙眼微闔,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倒也沒過多打擾。
馬車晃晃悠悠走著。
快到富察府上的時候,傅恆這才輕聲開口道:「你哥哥是個好人。」
能得他這般誇讚的人並不多,他雖話不多,可很多事卻是心裡清楚。
初瑾扭頭看向他,輕聲道:「為何說這樣的話?你與他不過接觸了兩三個時辰而已。」
傅恆依舊維持著方才的姿勢,馬車雖不狹小,卻也不算寬敞,兩人一左一右的,大有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兩三個時辰足以看出一個人的品行來,他是個可結交之人,我與他說,若是閒暇無事想你了只管來看你。」
其實他想說納蘭寧琇被關思柏養廢了,小小年紀身邊就放了幾個通房丫鬟,到了年紀卻又對納蘭寧琇的親事裝聾作啞,好人家誰願意把女兒嫁過去?
初瑾也為這件事苦惱。
納蘭寧琇的年紀不小了,想當初有差不多的人家曾上門試探。
關思柏卻是一口都回絕了,一來二去的,人人只以為納蘭寧琇還妄圖那高門嫡女。
這些人私底下沒少議論這件事,說納蘭寧琇眼高於頂,還說納蘭寧琇也不掂量掂量如今自己和納蘭一族是個什麼德行,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對於這些話,初瑾不相信關思柏沒聽說過,卻是放任自流。
初瑾輕聲道謝。
馬車很快就到了。
兩人一起去正院給太福晉請安,太福晉似乎對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極為上心,這不,又在拾掇一株雙色牡丹。
傅恆見了免不得勸她老人家多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可太福晉卻擺擺手道:「你啊,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歡這些東西?這些花兒草兒的比人來的實在,你對它好,它就會開的好。」
說著,她老人家掃了初瑾一眼,笑道:「初瑾,你說是不是?」
初瑾日日都來給太福晉請安,一來二去的,也很喜歡這位豁達慈祥的老太太,正色道:「額涅您說的是,只是凡事都有度,九爺也是怕您受累,況且今兒天氣不好,您身上的衣裳穿的太單薄了些,怎麼能不叫人擔心?」
「春捂秋凍,古人傳下來的話,錯不了的。」
太福晉樂呵呵的扶著茉莉的手走去內間,笑道:「你們一個個能說會道的,我可說不過你們……對了,今天你們回去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
傅恆掃了初瑾一眼,只見初瑾一掃馬車裡的頹態,已經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