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威慢條斯理的道:“原是跟潘三當家你老學的吶。”
潘光祖噎窒住了,他臉紅脖子粗的道:“段威,‘金牛頭府’與‘玉鼎山莊’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縱然有些許誤會,也好解釋,你卻不要暈頭暈腦跟著這廝瞎起鬨,否則,你估量著,一旦‘金牛頭府’傾力而來,高手勇士雲集之下,你這小小的‘王鼎山莊’可能擋得住那雷霆萬鈞之勢?”
哧哧笑了,段威道:“這是幹啥?威脅抑或是乞和?潘三爺,你歇著吧,眼前是一錘子買賣,你們壓根就沒安心饒過‘玉鼎山莊’,而‘玉鼎山莊’又豈會放你們活著回去求救兵?好好歹歹這一遭就解決問題啦!”
潘光祖怨毒至極的道:“你這刁滑陰詐的老狗,你等著,‘金牛頭府’會用鮮血來洗你這片莊子的,以你們的屍體來做為墊腳的階級!”
段威安閒的道:“或許會吧,但可惜你們卻看不到了。”
一口牙挫得像磨刀,雷雄痛恨異常的道:“不知道這老工人竟然如此可惡,前後的嘴臉變化又是如此可恨,悔未曾早早將他幹掉——”
段威兩頰的肉笑得往上堆起,那樣開心的道:“四當家,便老實告訴你,你要後悔的事情還多著呢!”
怒火燒心,雷雄暴叱一聲,身形斜旋,方待猝然出手,大廳門外,人影倏閃,那一片無形的削銳勁力便似刀口子一樣橫掃過來!
雷雄猛往側移,他的反應夠快,卻仍被那片凌厲的無形力道邊線掃帶了一下,身體打了個踉蹌,露在衣衫之外的肌膚更是火辣辣的像被鋒刃刮過了似的難受!
吃驚之下,雷雄急急瞪向那個功力奇高的不速之客——“癩頭瘸子”鮑貴財,這時鮑貴財正站在門檻裡,齜著一口黃牙,調聚著一雙斜眼的焦點,搖頭擺腦的問了聲:“這這位朋友,怨怨是怨,仇讎是仇,但……但要動手,可可得照著規矩來,不不作興抽冷子打打暗算,否否則,就叫叫人看不過過去了!方方才,俺俺多多有得罪,你——多多,多多包涵。”
雷雄就差一點沒氣死在當場,他跳著腳,滿眼暈黑的大罵大吼:“我操你個祖奶奶,你你你—…。你他孃的又是打哪個老鼠洞裡鑽出來的二愣子?三分不像人,七分像個鬼,居然也教訓起我來了!”
鮑貴財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不要亂亂罵人,俺俺不是教教訓你,只是告告訴行行事要光明磊磊落,才才是漢漢子作風,你——你要虛心改改過,方方見氣氣度!”
雙目似是噴火,雷雄室著嗓子叫囂:“滾你孃的蛋,氣度?什麼鳥氣度!你這癩蛤蟆連人樣也長不周全,竟也說起人話來了?我這就叫你好看!”
鮑貴財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氣:“朋朋友,你你只怕不是俺的對手,要同俺打打架,你還差差了那麼一點,看看你的功架,兩兩個還勉強能湊湊合,若若是單單挑單,你你委實不不夠俺打的!”
雷雄怪叫:“老子就不信邪!”
搖搖頭,鮑貴財道:“不不信邪,就就要叫邪迷住心了…”
雷雄的這股子憤恨,簡直就能把他的肺也鼓炸,他橫看豎看,任怎麼也看不出的貴財會有什麼超凡出眾之處,不但不顯得特異,更是窩窩囊囊邋邋遢遢的透著一副孫子像,只看外表,一嘴巴子就能扇得他“滿地找牙”,可是,方才的貴財照面之際露的那一手,卻分明是一種內家功力至精至純的顯示,是一種精湛怪異的罡氣聚合,這卻不是假的,雷雄自認自己也還沒有這等火候,因此,他那一嘴巴子亦就不敢隨便朝外打了!
潘光祖更是驚恐莫名,心中的震撼也到了極處——他搞不清楚,實在搞不清楚,“玉鼎山莊”是在弄些什麼玄虛,原本是這樣平庸無奇的一個莊子裡,只在這月餘之間,突然便聚齊瞭如許的高手?一個比一個神異、一個較一個怪誕,卻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