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宮笠道:“不必,她沒這個份量。”
凌濮火辣的道:“這老虔婆,越看就越他孃的不順心!”
宮笠問:“你傷的怎麼樣?”
咧嘴一笑,凌濮道:“沒什麼,皮肉之傷而已,是我急切了些,要不,慢慢磨,我可以毫髮不損的將這頭‘飛猿’變成一頭死猿!”
邢四娘瞪著那隻獨眼,像中了邪一樣可怕,她滿面泛赤,口沫四噴:“兀那畜生,老孃也馬上就把你從一隻會叫囂的狗變成一隻死狗!”
一昂頭,凌濮暴烈的道:“醜婆子,誰攔著你啦?”
“咚噔”一咬牙,邢四娘大吼:“有種的給老孃滾過來受死!”
拖在地下的黑皮鞭稍微微一揚,宮笠冷冰冰的道:“別避重就輕,邢四娘,我們這一段還沒有了結呢,你就想另起灶爐?”
扁闊的大鼻子喘著粗氣,邢四娘怒極怪叫:“去你孃的那條大腿,你不乾不淨扯的是哪一門?”
宮駕輕蔑的道:“對你,還能談什麼詩書禮教,三貞九烈?”
幾乎一口氣閉了過去,邢四娘手捂胸口,嗔目高呼:“哎喲?可氣死我了,今天我就算拼個屍骨不全,也定要拉著你這兩個王八羔子替我墊棺材底!”
宮笠緩緩的道:“你做得到,我們便也無憾!”
忽然,一個低弱的,卻充滿怨毒的聲音自一側飄了過來:“四娘……四娘……平心靜氣……凝神定慮——千萬不要浮躁輕率……以免中了這兩個陰毒匹夫的奸計……”
宮笠目光一瞥,發覺說話的人竟是那方才差點就挺了屍的“蛇心”童芳急忙平定著自己的心神,邢四娘一邊趕緊道:“小童,小童,你沒什麼事吧?”
童芳雙手撐地,仰坐起上半身來,他是滿頭滿臉的鮮血,滿身滿體的縱橫紫痕,吁吁喘息著,他一雙眼睜得老大:“你別管我……四娘……我只要留得一口氣在……就勢不與他們甘休……四娘,如今你是我們唯一能以指望的人了……千萬要謹慎應敵……大意不得……更要當心著……
他們的……邪魔詭道!”
邢四娘點頭道:“我會替你們報仇的,小童,我這一輩子講究的就是以牙還牙,血債血償,我便豁上這條命,也不能放過他們!”
痛苦的抽搐了幾下,童芳顫聲道:“四娘,多留神了……”遲疑了瞬息,邢四娘忙道:“小童,如果你還挺得住,就煩你替我押著陣腳……”
童芳的面孔扭動著,目光閃了閃,他口中卻道:“我會盡力的,四娘……”
此時,凌濮狠狠的叱喝:“光是嘴巴逞強濟不了事,你如自認尚能蹦跳,便何妨也上來鬆散鬆散?我允你個便宜,只由我來侍候你如何?”
咬咬牙,童芳虛脫的咒罵:“典型的小人得志,狗腿子奴才作風……雖說身受重傷,氣竭力疲,但你也休想我會低頭……只要給我尋及機會,一次機會……我就會取你狗命!”
凌濮緩緩移近,獰笑道:“老子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姓童的,老子這就幹掉你!”
童芳五官扯動嘶啞的叫:“你……你竟敢對著一個失去抵抗力的重傷者下毒手?”
凌濮兇悍的道:“老子有什麼不敢的?對你們,除了一個”殺“字也只剩下一個”殺“字,其他的一概不能談,你們早忘了仁義道德,老子亦無須再行記憶——”
低沉的,宮笠道:“算了,暫且留著他這條命吧!”
站住腳步,凌濮異議道:“頭兒,這個龜孫王八蛋最是陰險奸狡不過,留著必是個禍害,早除早安心,根本用不著對他惻隱——”
宮笠搖頭道:“諒這姓童的也就到此為止了……”
邢四娘在這一陣子業已將自己的情緒平定下來,他的口氣裡已大失暴躁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