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頭彎身,焦子云驀地一個低姿急旋快轉而出,同時,右腳往後彈飛,快不可言的反踢向宮笠襠下。
宮笠依舊身體不動,“開蛇口劍”一揚倒揮,秋水也似的波光橫湧,焦子云儘管竭力收腿後,“呱”的一響之後,他的半片鞋底已被削脫!
面色全變之下,焦子云以為自己受了傷,他單足摔地,神色在狼狽中復加無限驚恐!
宮笠並沒有追擊,他淡淡一笑道:“焦朋友,你號稱‘閃手’,不錯,動作已經夠快了,但最好能以再快一點!”
焦子云一臉驚疑加上一臉的惶惑表情,他瞪著官笠,唇角不住抽搐,卻老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
旁邊,童芳也沒有閒情逸致背手觀戰了,他早已緊張的拔出了他的兵器——一對“血櫻槍”,如臨大敵般防範著宮笠。
是的,他們曾經考慮到敵人可能會棘手,但卻未嘗料及竟是這麼個棘手法!
嚥了口唾液,焦子云悸懼不安的喝問:“你——你是什麼人?”
宮笠平靜的道:“現在才注意到我是什麼人,已經夠遲了,但尚不算太遲,有時候,我的對手直到血濺屍橫,猶尚不知我是什麼人呢……”
焦子云又羞又怒又驚恐的道:“江湖上講究的是行不易姓坐不改名,像你這樣藏頭露尾,算的是哪一門子英雄好漢?”
宮笠搖頭道:“我不是英雄,也稱不起好漢,但至少,我還記得江湖上講究的是些什麼事,怕只怕各位卻早就忘懷!”
童芳怒道:“胡說!”
笑笑,宮笠道:“若不忘懷,怎會起的是‘以眾凌寡’的主意?”
斜刺裡,邢四娘怪叫道:“怎的停下來啦?和這王八羔子還有什麼好說的?任他三頭六臂,我們也要交替了擺成七七四十九個不同的樣子,往上圈呀!”
宮笠朝那邊一瞄——凌濮與“飛猿”陳醒早已動上了手,雙方撲騰飛躍,旋門如電,倒是頗見熱鬧,邢四娘似是這一刻方才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齜牙咧嘴,一副老大不高興的熊樣!
焦子云的臉色十分窘迫,他又不好說“點子扎手”這一類的話來求援,無可奈何之下,他只有硬著頭皮,嘴裡強硬的道:“不管你是誰,你也別想妄圖僥倖,我焦子云便是血濺三步,也不會任你僭越雷池半步!”
宮笠漠然道:“用不著你說狠話來為自己壯膽,姓焦的,拿出真本事來攔攔我看!”
大步走近,邢四娘吼道:“孃的皮,什麼牛鬼蛇神?我就不信這個邪,讓我自己來鬥他!”
這一來,不但焦子云面上掛不住,童芳也覺得頗不是滋味,兩人目光一觸,童芳已暗一咬牙,半聲不吭的猝往上挺,一對短“血纓槍”抖起兩團巴斗大小的紅雲,銳亮的槍尖顫晃,卻是虛指向對方全身十六處要害!
幾乎不分先後,焦子云暴叱一聲,短蛇矛飛舞縱橫,剎那間六十七矛齊刺宮笠,風嘯如泣,凌厲嚴密之極!
“闊蛇口劍”就在此刻劃圍了一道光環於宮笠四周,光環渾厚有如匹練,晶盈閃亮中,更流燦著隱隱的冷電彩芒,宛若藍玉之上,鏤雕著隱隱的暗紋!
童芳雙槍吞吐刺戮,又快又狠,但是,卻在與光練接觸的瞬息頓被彈磕開去,焦子云的六十七矛說化成六十七條流逝的電光,跳躍竄舞,立幻無蹤。
仍是一聲不響,童芳凌空飛起,右手槍“呼”的一聲顫抖在血纓的蓬散下暴刺宮笠頭頂,卻在右手槍出手的一剎斜滾,左手槍在一片星點耀晃中猝指敵人咽喉!
焦子云身形飛移,明明見他正面撲來,卻又倏忽貼地掩進,短蛇矛劃過一溜寒光,由下往上,飛挑宮笠丹田。
宮笠面無表情,腳步微滑半尺,“闊蛇口劍”飛射頭頂又橫截頸前,上下兩次揮動看上去只是一閃,其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