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衝忍不住叫了起來:“咦?你這狗孃養的野種是吃多了硝沫兒,放出來這等的火辣屁?你這叫是做生意的麼?免崽子,一朝惹翻你祖爺爺我,不讓你橫著飛出去就算你八字生得巧!”
宮笠連忙按住廖衝,低促的道:“歇歇氣,歇歇氣,廖兄,你何苦與這種人一般見識?”
往後一跨步,那店夥計居然橫眉豎目的叉腰咆哮:“幹什麼?老王八蛋,發威賣狠擺到咱們‘多羅口’來了?你也不打聽打聽,‘多羅口’的住戶都是些什麼來歷?同那些‘霸’字號的人物有啥淵源?咱們‘多羅口’可是有組織,有規律的,不是一般的漁村那幹烏合之眾,濱海陋民可比,你想到這裡充人物,算你瞎了狗眼,黴運當頭!”
氣得滿額鼓起了青筋,廖衝大吼:“你聽聽,老弟,你可是聽聽,這猴急於簡直得寸進尺,想爬到人頭頂上撒尿了,孃的皮,這豈是些能從人嘴裡吐出來的話?”
店夥計“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伸手往門外一指:“滾,通通給我滾出去!看你們是初來乍到,又老殘不全,‘多羅口’的人若要放倒你們便算欺侮你們,現在給老子滾,體要惹得老子們性起,叫你們一個個爬著離開就大不好看了!”
廖衝吸了口氣,一雙眼在噴火:“老弟,這個不是人操的小王八真正活膩味,他是瞎子聞臭——離屎‘死’不遠,老弟,怎能不將他活活割了?”
站起身來,宮笠面對那店夥計,十分平靜的道:“我走南闖北,足跡幾乎踏遍大半天下,經過不少水陸埠頭,也照顧過千百家酒樓食館的生意,但是,像你這樣做買賣的態度,這還是第一次遇上;朋友,說明了吧,有什麼地方和我們過不去?還是看我們哪一點不順你的眼?”
那店小二冷笑一聲,道:“少在‘多羅口’裡賣這套江湖經,我們可不吃這些;同你們有什麼地方過不去?有,我們看不慣你們這些來自他處,自認腰裡有幾個臭錢,便可以叱來呼去,粗狂自大的土老倌,你們貿然踏入‘多羅口’的地界,個個悶聲不響,縮頭縮腦往店裡鑽,更也透著行跡可疑,舉止怪異,這樣一股子好滑刁狡味道的陌生闊客,我們高攀不上,亦侍候不了,所以,叫你們滾!”
凌濮突然開口道:“我看你有意找麻煩才是真的,我們四個自從來到這片破村子,便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進入你這家鳥店歇腳打尖,連句話還沒說上,只問問你有些什麼東西賣,這就叫‘叱來呼去’粗狂自大?我們幾時又表示過我們有錢來著啦?而你又指我們‘悶聲不響’‘縮頭縮腦’,既是如此,我們又如何個‘叱來呼去’‘粗狂自大’法?
你他娘前言不對後語,自相矛盾,簡直亂扯一通,頂著張臭嘴瞎發你的熊,我看你是暈了狗頭啦,你!”
店夥計瞪著一雙眼,直著脖頸叫:“嗬,各位村子裡的叔伯大爺,兄弟手足們,看吧,這些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橫貨倒想張牙舞爪,在咱們‘多羅口’稱強道霸啦,他們是硬砸到咱們家的門口來了哇!”
隨著他的吼叫,一時翻桌子踢板凳,厲叱怒喝,紛紛回顧,在店裡吃喝的那幹漁夫船家們攘背面起,有的提酒壺,有的板桌腿,有的赤手空拳,有的居然從腰間或褲腳管裡拔出了“手叉子”與“鋼水刺”等兇器!
廖衝狂笑一聲,不屑的道:“乖乖,想打架麼?只這副陣仗就想唬人?來來來,兔崽子們,通通一遭兒上,今天我老漢若叫你們有一個站直了出門,我就是你們眾人生養的!”
鮑貴財也火大了,他掙紅一張怪臉,氣不可遏的道:“師師父,你你老且且寬坐,寬寬坐,這這些漁漁鱉蝦蝦蟹,豈豈用得著你你老人家出手?別別沾汙了指指頭,俺俺來,讓讓俺來,俺俺包叫他他們完完全滿地爬滾,叫叫爹喊娘廖衝大叫:“給我狠打,一手捋著你的鳥,只用一隻手劃拉這幹粗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