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被噩夢驚醒。在夢中,似乎渾身血跡、面容稀爛的人不停地向他索命,如今再度提起,劉石龍能不驚懼?!
&可能,根本不可能!”劉石龍幾乎是沉悶的嘶吼,“除了你我,沒人知道這件事,連以前那娘們兒(劉維嘉親媽)都不知道!那個孫浩怎麼可能知道?!”
孫浩當然不知道,但王副局知道這件事就足夠了。王副局丟擲這件事,就足以讓劉石龍六神無主,做出任何妥協。
王副局假裝擔憂驚恐地搖了搖頭:“你說,這孫浩會不會湊巧了認識你聘請的那個殺手?甚至……這孫浩都有可能是殺手圈子出身?!這傢伙來歷很神秘啊,幾個月前還不在上海,誰知道他以前是做什麼的!劉維嘉知道嗎?你不是說,白玉琦那小娘們是孫浩以前的女朋友嗎?”
劉石龍滿頭大汗,拼命的思索之後,才說:“劉維嘉聽白玉琦那小婊子說過,似乎孫浩這個人不簡單。以前在上海混過,很有背景。”
&麼背景?”
&不知道。”劉石龍臉色越來越差,“白玉琦對劉維嘉說,她也不知道孫浩究竟是什麼背景,不過覺得他人不一般。”
王副局當即一拍桌子:“連談過戀愛的女朋友,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你覺得合情合理嗎?王八蛋啊,孫浩這幾年肯定在做一些無法想象的事情!而且劉維嘉說過,這小子一個人打八個都易如反掌;在酒桌上,更是輕輕伸手就弄斷了劉維嘉的胳膊。你覺得。一個普通的人能做到?當初咱哥倆也是部隊復員轉業的。你行?”
劉石龍越聽越怕,謝了頂的腦門兒上都汗漬兮兮。拿了條毛巾不住地擦拭身上的冷汗,幾乎不能正常說話了。最終,這老東西猛然咬牙。說:“難道……再做一次?神不知鬼不覺。把這個孫浩也給……”
真特媽兇狠。不愧是在部隊裡打磨過幾年的傢伙。但是部隊給他鍛煉出的意志,卻用在了這個上面。
而王副局卻活學活用、現炒現賣,搖頭嘆息道:“他敢在公|安局辦公室裡這麼明著嚇唬我。難道會不留後手?這小王八蛋說了,他還有兩個兄弟知道這件事。他說那兩人一個在南方,一個在東北。”
孫浩要是在這裡,不知道聽了王副局的話會不會笑出來。
但劉石龍顯然笑不出來,他幾乎快要被嚇得心臟爆裂了。“他……他究竟想要怎麼樣?”
王副局知道,只要自己拿出了這個殺手鐧,劉石龍會徹底認孬。不能怪他不仗義,只怪孫浩拿捏住了他。
而劉石龍絲毫不會懷疑,這是王副局在胡搞。因為殺人主謀雖然是他劉石龍,但王副局卻是同謀。再退一步,哪怕不算是同謀,即便只是徇私舞弊幫助他擦了屁股、又分了一千萬的黑錢,這個罪名也足以把王副局扔進監獄裡,不得超生。
兩人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劉石龍怎會懷疑把兄弟王副局在搞鬼?
只不過,在殘酷的現實利益面前,別說是把兄弟,就是親爹都有可能被賣掉。別的不說,要是讓劉維嘉處在王副局的位置,這畜生都有可能把劉石龍給忽悠了。
王副局的表演很到位,深沉陰鬱而帶有一些不安:“其實他的要求倒是簡單,說是隻要不告白玉琦,事情就算了結。你說這小子腦袋搭錯了哪根筋,明明掌握著這麼要命的線索,卻只要求這麼一丁點兒小事兒?”
得!原本是不可調和的大事兒,到了現在卻成了“一丁點兒小事兒”。
而和自己的命相比,劉石龍此時也覺得放白玉琦一馬,確實就是“一丁點兒小事兒”。事情的輕重緩急,是相對的。
劉石龍有些膽怯,問:“那麼他以後,不會無休止地勒索什麼吧?”
&該不會,我瞧他說話還有點人模人樣,就是那種江湖氣。但是,”王副局苦笑道,“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