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目光移向君珂,他正奄奄一息地倚躺著,腿上扣壞毫無異狀,整個人像是半睡著了。她附耳向十妹說:“十妹,你沒看出兩個丫頭手上的鐵鏈有異?”
“沒有呀!”十妹低聲答。
“仔細看,靠牆一段。”
靠牆一段,釦環扣住鏈子的介面處,果然有異,像有兩節鏈釦糾纏在一塊兒。
“咦!大概她們曾經掙扎過,鏈子扭纏在一塊兒了。哼!她們在枉費心機。”
五妹搖搖頭說:“有扭斷的痕跡,她們要成功了。十妹,先別露痕跡,等會為讓她們掙扎時再動手。”
十妹惑然說:“唔!果然有斷痕,憑她們的功力,怎能扭損這粗大的鐵鏈?”
“恐怕是那漂亮的小夥子所為。”五姐注視著君珂答。
十妹笑著否認,說:“憑他也不成,氣海穴被制,他手上會有萬斤力道?何況他腿上的鐵鏈鎖釦全沒壞哩。”
“準備動手。”五妹說。
她們的語聲低得只可讓她們自己聽得到,但耳力通玄,正用無上絕學胎息苦練的君珂卻聽了個字字入耳,心中一驚,暗說:“這鬼女人眼光過人,了得。”
但他不動聲色,突然長吁一口氣,睜開了虎目,隨又打了一個呵欠說:“這些鬼女人,可惡!平白無故地將太爺用詭計捉來,囚在這兒不給水食,豈有此理!即使是死囚,也不能不給水米呀。喂!鬼女人,你這兒的規矩未免太不像話了。”
五妹先是一怔,即又堆下媚笑,俏巧地說:“喲!你倒精神大佳哩。”
“呸!你想太爺向你們討饒?廢話!林某人頂天立地,豈會向你們這些妖婦示弱?”
“你高明給本姑娘看看?”
“並無不可。”他說。
他雙肘一合,挾住了她的雙手,抵住肘關節,掌力只可吐出兩成。右股一扭,左股抵住她的右膝外側,同時,雙掌格實。
她反應夠快,突然向後便倒,收腿、上蹬,仍攻向對方下陰,全是要命的狠招。不行,君珂早有提防,十指如鉤,扣實了,同時,他已側身壓下,讓她的腳一踹全空。
她一聲驚叫,“砰”一聲仰面躺倒,肩並穴一緊,她渾身脫力,乖乖就擒。
這不過是剎那間的事,說來話長,要老命的剎那間算是過去了,這期間生死在一髮之間。自始至終,君珂除了雙手扣肩之外,全是避招,未予還擊回敬,保持風度,因與女人貼身相搏,任何招式都有忌諱。他不願自甘下流。近身相搏,最為兇狠,手、肩、膝、肘,皆以攻擊對方要害為主,要害在何處?咽喉、胸、脅、腹、下陰,都是致命的下手好所在,任何—擊都是沉重的狠著,最為名家所忌。
他的上半身壓在她的右胸上,這一跌一壓,力道夠沉重,她尖叫。“哎……你……魯莽……”
他一把將她拖起,冷笑道:“你攻了我多少招兇狠招式,你自己記得,為何怪我?叫你那個丫頭住手,不然她完了,你的兩個女囚犯不會饒她,命在須臾。”
十妹在四條鐵鏈狂揮下,香汗如雨,用那破爛的宮燈左晃右蕩,在危機,發中躲閃逃命。
“大家住手。十妹,退!”五妹尖叫。
往何處退?除非兩位姑娘住手,這兩頭母大蟲正一肚子火,怎肯聽她的?“噗”一聲,莊婉容一條鐵鏈擊中宮燈,宮燈碎裂;再一鏈攔腰便掃,要打斷十妹的小蠻腰。
十妹向後飄退,在間不容髮中逃得性命,心膽俱裂,身右的崔小妹叱道:“躲!要你的命。”叱聲中,鐵鏈貼地卷出。
五妹芳心如焚,說:“叫他們住手,有人損傷,你們將會死得更慘。”
“你威脅我麼?”君珂冷冷地問。
“這是實情。”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