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肥雞,一面說:“我老人家一生中,大半是為了替人復仇而奔忙,我相信你會信賴我的,如何?”
她止住哭聲,搖頭道:“對方功力太高,且他的師門更無人敢招惹,你老人家雖可信賴,但沒有用。”
“哈哈!假使論修為,老夫即使能將全部能耐傳給你,也只配稱武林一流高手而已,像四明怪客那老奸鬼,我就接不下他三招兩式絕學,可是,你知道我是誰?”
“前輩是百毒真君,小女子知道。”
“呸!你知道了還敢藐視我?”
“小女子不敢。”
“你忘了我老人家的絕活?”
“可是,你老人家卻無法對付四明怪客。”她在激。
百毒真君嘆口氣,苦笑道:“確被你說對了,那老奸鬼江湖經驗太過精明,又從不與人結夥,獨來獨往神出鬼沒,想計算他也無法接近,他的修為也將臻外魔不侵之境,我只好認栽。”
“那就不必提了。”姑娘絕望地說。
“你與四明怪客有仇?”百毒真君問。
“不!與他風牛馬不相及。”
百毒真君喘出一口大氣說:“不是他就好,你別忘了我老人家的絕活,毒藥。”
華山紫鳳就要套他這句話,欲擒敵縱地說:“光是毒藥,成得甚事?”
“笑話!”百毒真君蹦下地來怪叫,又道:“毒藥足以橫行天下,你不信?丫頭,跟我十天半月,我傳你的用毒絕活,也把拳劍傳你。”
“我師父不會答應。”她仍在玩花樣。
“呸!我又不收你為徒,瘋婆子那兒不用耽心,我已有一個門人,名頭夠響亮,叫金羽大鵬田克榮,可惜他死腦筋,沒有用毒的頭腦和機智,使我失望,希望你為毒物發揚光大,名振武林,別廢話了,你先歇會兒。”
君珂並未直接達仙霞嶺,在中途有耽擱,離開了東下官道,讓所有的人撲個空。
他冒雨攢趕,心中鬱郁,到了兩省交界處街口鎮便找客店住下了,這兒設有街口巡檢司,他必須在這兒查驗路引,方能進入浙江而不致發生麻煩,查驗遊學路引之後,他不走了。
他這一天一夜中,心情始終沒開朗過;他不想找濁世神龍算賬,也不願與他的女兒糾纏浪費感情,上一代的仇恨如想丟開,未免太困難了些,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自是不能免俗,耿耿於懷。
他對昨晚的事,更感到心中歉疚,那銀衣仙子竟然是處子之身,想不到竟會做下這種無恥之事,雖則他有點痛恨,卻也生出憐憫之念,無論如何,她總算將清白之軀交付與他了,雖不是他的錯,但他怎能完全推卸責任?
在這兒,他購置了行囊衣物,早早歇息,準備明晨進入浙江,愈早到達仙霞嶺,也可了卻一樁心事。
大雷雨在夜間停了,一早,朝霞滿天,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雨後的山間曠野,令人精神煥發,經過一夜的靜思,君珂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決定不再去想那些令情緒困擾的問題,儘量忘卻那些牽情涉愛的往事。
但他真能太上忘情?委實不易啊!
一早,他結賬拾掇起程,一身衣衫飄飄,腰懸長劍,肩上掛著小包裹,提著書篋兒,頭上沒戴巾,黑油油的頭髮挽成一結,用青巾綁住,孤零零地飄然上道。
官道在新安江的左岸境蜒而下,江兩岸群峰起伏,看去全是無盡的峰巒和遮天蔽日的古林綠草。江水渾濁,向東滾滾而下,聲勢驚人.澎湃洶湧向下猛瀉。
雨後初晴,但道上並不泥濘,因為行人稀少,沒有人馬踐踏。
君珂獨自趲趕,無心欣賞山水,逐漸接近了嚴州府的敦安城。
四望無人,隆隆水聲中,突然從左面一座山谷中,傳來一聲長嘯,高亢入耳,音源聽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