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峰,千仞壁立,周匝二百里,氣勢超絕。在群峰之下,甚至高峰之上建有不少道觀僧廟。據說,這兒是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地藏王,佛門弟子要認他為佛,而玄門弟子卻說他是鬼王。道教尚神鬼,既為鬼王,該是道教的神而不是佛。大家都爭,乾脆大家都祀供。
君珂跟著大漢上路,直向插天奇峰趕去。大漢大概知道他是個文弱書生,用平常的腳程趕路。
三個文人讀書,三個屠夫佬談豬,三個武林朋友定然談拳腳。可是這兩個人一文一武,真無話可談,但君珂為人爽朗,他逗引黃立暉談各地民情風俗,山川風光。可對了勁,黃立暉賣弄見聞將壓箱傢伙全掏出來了。
按行程,到石埭有兩百里稍少些,按平常腳程該分兩天趕到,所以走起來輕鬆。
君珂並不急於趕路,一面走一面問:“立暉兄,今晚預計在何處歇宿?”
“九華山後,有一座極有名的道院,名叫九華觀,在那兒借宿一宵,正好。”
“借住道院,方便麼?”
“哈哈!林老弟,你未免太拘泥了。其實你們讀書入為圖清幽,大多寄住禪房道院,你難道沒住過?”
“兄弟倒未見識過哩。”
“目下已是申牌時分,該到了。喏!瞧對面奇峰之下那十來間宏偉道院,正是九華觀。”
看去極近,可是還有五六里。他們正盤行在古林嶺麓間,在暮色蒼茫中趕。
驀地,迎面刮來一陣狂風,枝葉簌籟作響。君珂生長在奇峰峻嶺深山大澤,對野獸真是太熟悉了;狂風中,微帶著虎腥,他知道,猛虎來了。
但他不願露出自己是行家,若無其事地說:“立暉兄,怎麼有些少腥味?”
黃立暉朦然無知,聞言一怔,掀鼻翼猛嗅,站住了。許久,方變色叫:“狗孃養的!畜生果然在這兒出現了。”他探手入懷。
君珂故作不知,問:“立暉兄,是什麼畜生?”
“猛虎,你掩在我身後,小心了。”立暉說。他右手抽出,手中多了三把尺長匕首,銀光奪目。接著,他向九華觀方向發出一聲長嘯。
林中奮起一陣腥風,一聲震天虎吼,竄出一頭吊睛白顏虎,突然凌空縱起,迎面撲來。
“哎呀……”君珂驚叫,丟了書篋兒,扭頭便跑。
黃立暉果然了得,一聲怒吼,閃電似飛出兩把匕首,手中留待一把,向分一閃。
猛虎撲人,離地高不過六尺,胸前正好下手,匕首划起兩道銀虹,不偏不倚貫入猛虎胸頸,“砰”一聲暴響,摜倒在地,仍在拼命掙扎,要屈後腿坐起。
黃立暉身手不等閒,從斜刺裡反撲而上。打死老虎用不著費勁,他飛起一腳,將剛掙起一條腿的老虎踢倒。
九華觀中掠出不少人影,向這兒急射。怪!沒有鑼聲;鑼是驅虎的傢伙,山居的人大多準備著;九華觀的人不用鑼,卻有人奔出,定然是手腳了得的人。君珂為人機警,心中油然生出警惕之心。
黃立暉知道猛虎已死,向暗影中的君珂叫:“林老弟,猛虎已被我擊斃,咱們走。”
君珂走出暗影,抹掉額上大汗,搖頭苦笑道:“兄臺神勇,小弟佩服。天哪!這條路果然有虎豹,太可怕了。”
“深山大澤.猛獸可能會有的,用不著大驚小怪,走吧!”立暉這時不說沒有虎豹了,他拖起猛虎的前爪,向九華觀走去。
不久,黑影如飛而來,共有十餘名之多。立暉大叫道:“是天洪道長麼?在下黃立暉,猛虎已死。”
“怎樣了?”對面傳來了回話。
“到了,好人材。”立暉沒頭沒腦地答。
君珂莫名其妙,心說:“他們是熟人,對答間語焉不詳,不知為了何事?”
黑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