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未說話,依然保持化石般的冷靜神色,效金人三緘其口,默默向前舉步。
他這種出奇的神態,令所有的人暗暗稱奇。
“沙,沙,沙,沙……”他的履聲一步一落實,沉穩地擦過叢草,雙手自然垂在兩側,肩不動手不搖,臉上每一顆細胞似乎都凍結了,只有雙腳沉重地移動,俊目中異光閃閃,向前一步步走去。
左方一名悍賊一擺手中長劍,大吼道:“站住!準備領死,未聽招呼,不許走動。”
君珂似若未聞,“沙沙”足音絲毫未變。
“該死!”賊人怒叫,挺劍疾衝。
劍將及身,君珂仍似乎未覺,“沙,沙”他仍踏出兩步。劍芒一閃,賊人已攻出一招“白蛇吐信”,攻向他的左脅,勢如電閃。
人影乍現,劍芒一閃即沒。似乎是同一瞬間,君珂的身形又恢復原狀,“沙,沙,沙,”他仍向前走。
誰也沒看清他如何閃避來劍,又如何拔劍出招,又如何用招術傷人,又如何回到原位的。
賊人的臉上,被劃了一個斜十字,深入顴骨,眼珠擠出眶外懸掛著,鮮血激射,仍挺劍前衝,從君珂身後不足五寸處衝過,“叭匍”兩聲,衝倒在三丈外,從草上再滑出八尺,人劍方同時寂然不動。
“咦!”遠處的白骨行屍訝然叫。
獨劍擎天哈哈一笑,大聲說:“人如神,劍如電,了得;我這把劍不再擎天,甘拜下風,自認不行。”
“確是不錯。”雷火判官說話了,又道:“可惜不是正道,人是淫賊,劍是邪道,這人可怕,他的進步確是神速。”
其實所有的人全被君珂這種神速的舉動腦得目定口呆,豈只是驚訝?有點喪膽哩。
“沙,沙”君珂仍徐徐舉步向前走,似乎剛才根本不曾發生過任何事,他仍是那化石一般的古怪神情,古怪得令人心中發毛。
空氣冷下來了,緊張的氣氛懾住眾人的心神。
如果君珂用快速的身法突圍,眾賊將毫不遲疑地群起而攻,但他卻徐徐舉步,將重重包圍視同無物,反而將賊人震住了,不能一擁而上啦!
正面兩名中年狠賊擋在前面,兩把鋼刀閃閃生光,向迎面而來的君珂指出,同聲大喝:“退回去,此路不通。”
君珂視著未見,逕向刀頭迎來。
“退回去!”兩賊再吼。
君珂仍向前走,距刀尖不過尺餘,左腳再向前踏出,前胸逼近了刀尖了。
兩賊反而臉色一變,同退兩步道:“退回去!等會兒當家向你問話,再送你見閻王。”
君珂俊目異光上閃,仍向前舉步。
兩賊突然一咬牙,刀動風雷發,一上一下兇猛地攻到,冷芒耀目生花。
君珂穿的是青色勁裝。但見青影急劇地扭動了幾次,銀芒乍現,竟從兩刀之中穿過,越過了兩人,神奇的身法令人眼花,人影又現。
他右手垂下劍,劍上的鮮血順鋒尖緩緩下滴,仍用那古怪的神情,一步步向前走。
兩賊的刀收不住,飛出三丈外,身軀向上一挺,屈一膝斜身倒下了,發出虛弱的呻吟,倒在地上不住滾動。他們的胸前和腹脅,每人出現了三個劍孔,腸子往孔外冒,一片猩紅。
四周的人,發出了驚訝的叫聲。
寒風掌突然右手舉劍,左手前伸,大吼道:“不必問了,反正狗官定然葬身車中,跌下富川溪粉身碎骨了,咱們上!斬草除根。”
雷火判官突然撤下粗大的判官筆,大聲說:“冷沛年,你是說你們三五十個成名人物一起上嗎?”
“是又怎樣?”寒風掌反問。
“哼!這小淫賊我是聽你的兒子冷真陽說的,卻未親見,是否真是淫賊,我還沒弄清,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