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還要晚進門,這樣快就懷上了,想必我二哥是極喜歡你的了?”
一邊說,一邊把晶亮的眸子往玉娥身上掃量,上下看,左右看,剜著她。
那眼神銳利,不知到底何意,看得玉娥指甲暗暗掐進掌心,心中只恨那命運不公、蒼天作弄,害苦了自己這般卑屈遭人嫌棄。
低聲措辭道:“見過二位小姐。少爺對月歌有救命之恩,得以伺候少爺是月歌的福氣。”口中說著,又要屈膝福禮。
老太太擋了一下,嗔怪孫女:“別胡鬧,身上懷著呢,不興得跪。是你二哥外頭帶回來的女人,你也莫要為難她。”
沈蔚萱搖著老太太的胳膊,偏不肯:“嘖,前頭還聽二哥說今年要與鸞枝嫂嫂生個胖小子呢,倒是從未聽說過什麼月歌。這年頭騙子可多了,莫說二哥從不拈花惹草,只她這空口無憑的,說是二哥的就是二哥的呀?…祖母您真是盼曾孫盼糊塗了。不如讓萱萱考她一考,考過了,我就不難為她。”
李氏在旁邊看了許久,聞言只覺正中下懷,便笑笑道:“萱萱說的不無道理。左右無事,權且當做一個遊戲便是。”
老太太猶疑不語,顯見得有些被說動。
沈蔚萱也是膽子大,想了想,便問道:“簡單極了。你既是與我二哥那般好,可知道我二哥身上胎記在什麼位置嚒?胳膊上,還是肩膀上?”一邊說,一邊衝鸞枝悄悄眨了眨眼睛。
鸞枝彎眉笑笑,只看著玉娥不說話。
幾個長輩面色便有些瞭然,齊齊把目光鎖向玉娥,連老太太都不再相護。
這問題在情理之中,都等著答案呢。
然而在哪裡呢?她與沈公子相識至今,除卻看病那一回微有接觸,其餘連指頭都未曾握過……到底怎麼回答?玉娥頓地有些慌亂,只後悔方才為什麼不早些兒離開,抬頭見祈裕一襲長裳翩翩走進,連忙把眼神悄悄求助。
“哦呀,何事如此熱鬧?”祈裕早已聽得許久,本就驚曉沈二失蹤,這會兒又聽鸞枝說他即日就要回來,到底是慌亂的,忍不住進來試探。
對眾人謙恭拘禮,暗暗凝了玉娥一眼,又把眼睛看向桌上的白瓷茶碗:“這茶杯潔白無暇,可是表妹們在京東帶回的泰和莊精品?”
“正是。哎呀,我們在玩猜謎遊戲呢,表哥你可不許打岔~!”姐妹倆對這翩翩風雅的表哥倒蠻喜歡,卻不輕易被打斷話題,一意問玉娥:“如此簡單的問題,你也要想這許久麼?不如不玩,你打哪來回哪去就是。”
潔白無瑕……
玉娥默默看著那白瓷茶碗,末了迫自己下一賭注:“少爺身上……並無胎記。”
呼……
一眾人等不由吁了一口氣,有放心的有失落的有掃興的,各懷心思。
李氏僅存的一絲僥倖沒有了,笑笑著看了鸞枝一眼。見鸞枝並未不快,她的臉色越發暗沉,又轉而去瞪榮若。
老太太早先緊蹙的眉頭卻頓然舒展:“瞧瞧這一個個整的,怎麼,我老太太得一小孫兒就這麼惹你們不痛快?…該看戲的看戲,累了的就回去歇息,晚飯還沒開場呢,都堵在我這裡做甚麼?”
吩咐下人帶玉娥回去收拾。見一側榮若只是絞著帕子不說話,想到老三也被關了好半個月,便又著人去把他放出來。
竟是被她蒙對了……
察覺沈蔚萱姐妹倆還要說話,鸞枝暗暗拽了她們一下,躬身一福:“那妾身這廂就先回去佈置佈置,少爺回來也好更舒心些。”見祈裕支耳聆聽,想了想,便又對他彎眉一笑:“表少爺過年好,這些日子真是拜託您了,不然夫君怕是也不能夠這樣快就出來。”
哦~,莫非這女人竟曉得那沈二的去處?祈裕些微訝然。卻也是個不好糊弄之人,心中權量,不由眯起長眸打量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