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們鬆了口氣。
當他們探出頭準備反擊的時候,掛在山頭上明晃晃的太陽刺得他們睜不開眼,剛想縮回頭去,對面槍聲就響了,又有四人頭被擊爆,他們像彈簧一樣跳了一下就無聲地倒了下去。
躲在坑裡的鬼子已經意識到對面的四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射手,剛才中槍仆地的四個士兵均為前額中彈,鬼子們相互看了看,大家都意識到今天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從張勝開槍到現在,大約只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在此期間,鬼子兵們還沒開過一槍,現在他們躲在大坑裡說什麼都不露頭。
繼宗有些不耐煩了,他綽起槍就要衝下去,被王金龍一把拉住,然後招手叫過其餘兩人說道:“剛才這麼大動靜,縣城和柳林鎮的鬼子大概已經出發奔這兒來了,我們要速戰速決,不能再拖下去了,咱們現在都取出盒子炮,步槍裡也壓滿子彈,等會兒我往坑裡扔石頭,然後一起用盒子炮連發射擊,邊打邊往下衝。”大家點頭會意。
看大家準備的差不多了,王金龍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在手裡掂了掂,又問了一句:“好了吧?”看大家一點頭,王金龍手裡的石頭嗖一聲飛了出去。
躲在坑中的幾個鬼子看到空中一個圓圓的黑影飛來,重重地砸在坑裡。
“手雷!”鬼子們來不及多想,像蚱蜢一樣紛紛跳出坑去,坑外迎接他們的是狂風一樣的彈雨。
一眨眼,王金龍四人已衝至坑前,盒子槍裡的二十發子彈也已經全部打光,十幾個鬼子死傷狼藉地倒在坑邊。
幾個還在呻吟的鬼子一人被補了一槍,這時從柳林鎮方向已傳來了槍聲,聽槍聲前來支援的鬼子已經不遠了。
繼宗還在挨著個尋找沒斷氣的鬼子,他不時用腳踢踢這個,用槍戳戳那個,整個現場竟無一個活著的鬼子。
張勝跑過來,一把拽住他,他才不甘心的轉身離去。
四人迅疾隱沒在林子裡。
小島面對著死傷狼籍的戰場愣愣地站了很久,以他以往的脾氣,應該早已是暴跳如雷,但今天他已經沒有精神跳了。
他想到了酒井那張白皙、文雅但又極冷峻的臉,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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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責令自己切腹自殺?他不由自主地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出身寒微,這種榮耀是不會給自己的,只有武士家族的後裔或高階軍官才有資格切腹自殺,自己此次無疑將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懲罰,砍頭或是槍決,自己蒙羞不說還要連累家族受辱。
劉大牙在一邊看著小島陰陽不定的臉心裡直打鼓,他知道小島一貫剛愎自用、冷酷兇殘,這次受這麼大的損失,上峰追查下來,一定會嚴厲制裁的,此人心智又明顯不足,弄不好會將自己牽扯進去,即就是小島因此事而遷怒自己,自己也是吃不消的。
因此,必須幫助這個蠢貨渡過難關,實際上等於是在幫自己渡過難關。
想到這裡,他慢慢走到小島身旁。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小島的臉色、斟詞酌句地說著。
“太君、這次運輸隊被伏擊,導致八十多名皇軍士兵玉碎,被服被毀,從戰場遺蹟來看,游擊隊兵力至少在二百人以上,幸虧太君馳援迅速,才將游擊隊擊潰,不然損失會更大,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向聯隊長酒井閣下報告此事,請聯隊長速派部隊協同我大隊進山清鄉,消滅這股游擊隊。”
小島雖然愚蠢,但還沒愚蠢到一點不為自己著想的地步,只是作為軍人,他的思想一貫是隻知道服從,再加上智力低下,所以思維比較機械。
聽了劉大牙一番話,他有種毛塞頓開的感覺。
原來報告還可以這樣寫,按照這種寫法,不是因為自己失職而導致皇軍蒙受這麼大的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