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燈影下張牙舞爪搖曳著的樹影,彷彿他跟羅玉函就躲在那些黑暗處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一般。我猛地打了一個寒噤,閉上眼睛,那個張牙舞爪的罐子,從我背後挖出來的海搐子,夢裡小路恐怖的臉,伊山羊金色的眼球,羅玉函的那個玉瑗,老道手裡照片上的死屍,加上我現在手上拿著的這片魚鱗,慢慢地融合成一張人面魚哭號著的一張臉,就是日記上畫的那個。
此時門外傳來車響,我平復了一下情緒,等來人進來。讓我意外的是,來的不是富貴也不是老九,而是小如跟小兔。我一愣,問道:“你們怎麼來了?”小如笑著抓抓頭說:“聽你在頻道里喊得嚴重,我們離這裡近,小兔不放心,就拉我過來看看。”
我點點頭,說:“也好,我正好想問小兔點事兒。”
小兔一臉擔心地看著我:“姐夫,怎麼了?”
我盯著她,“你這幾天跟你姐聯絡了沒有?你跟我說實話,你姐走之前到底都跟什麼人接觸過?”小兔擰著眉頭想了老半天,才遲疑地跟我說道:“一個多月前,好像有個大兵老找她。不知道跟這事兒有關係沒。”
“大兵?”我想了一陣,“你說詳細點。知道名字麼?”
“具體名字不知道,我姐就老喊他小紅小紅的。”小桃轉著眼珠想了一下跟我說。
“小紅!?”我一下子坐不住了,大驚道,“是不是一個大個兒?”
心中瞭然,原來如此,這樣羅玉函手裡玉瑗的來歷就不奇怪了。
“嗯,是個大個兒。”她有些好笑地說,“那個麼大個兒還叫他媽的小紅,樂死姐了。”然後又笑眯眯討好似的跟我說:“比姐夫的名字差遠了。”
我說:“你嚴肅點,誰教你他媽的他媽的說話的?”我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小如。小如看到我看他,笑呵呵地撓了撓頭。我心想,這就是不能讓孩子跟黑社會一起玩,研究生學歷的黑社會也不行,這不,小兔才跟他玩了一會兒就學會說髒話了。
小兔聽到我罵她,撇著嘴哼了一聲,裝模作樣地把對講機摁得“嗤嗤啦啦”的,學著我的聲音朝對講機裡大喊:“你他媽的趕快從那倆娘們身上滾下來,他媽的出大事兒了!20分鐘趕到我處。嘔哇。”
“別喊了別喊了。”王富貴火燒火燎地從門外跑進來,“來了來了。”
看到房中我們三人好好地站在那裡,他愣了一下,問我:“出什麼事兒了?魚爺?”這時候老九領著阿大三兄弟也從門外趕進來,都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將手裡的魚鱗遞給王富貴。王富貴一臉疑惑地接過去看了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問我:“這是什麼?魚鱗?”
我點點頭,跟他說:“是魚鱗。”我看他們不明就裡,只得嘆了一口氣,就跟他們說:“如果我沒猜錯,這片魚鱗就是從伊山羊身上掉下來的。”
王富貴用駭然的眼光看著我,說不出話來。老九則滿臉疑惑地從王富貴手上拿過那片魚鱗,看了看,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是說,那位伊爺已經……”
我點點頭,朝他們一抱拳,有些抱歉地道:“所以,諸位抱歉了,看來咱們等不到明天了。現在就得出發,早一分鐘趕到,他們就少一分危險。”
老九點點頭,說道:“好。”然後跟小如吩咐道,“你去把咱們準備的東西拿來清點一下,然後出發。”小如喊著阿十五出去了。我問富貴:“你準備得怎麼樣?”
王富貴點點頭,然後“嗤嗤啦啦”地摁著對講機,喊道:“洞富貴呼叫洞歪,聽到請回答,嘔哇。”
“洞歪收到,嘔哇。”小歪在那邊撇著腔喊道。
“東西搞得怎麼樣了?送到魚爺店裡來。嘔哇。”
“洞歪明白,十分鐘趕到。嘔哇。”
小如跟阿十五從外面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