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白圭一拍桌子,吩咐秋樂去將人領進來,又與梔子道:“我倒要聽聽他有什麼話講。”
吳堯回到家中,轉賣了嚴管事,但越想越覺得江白圭才是他的禍患,江白圭是個官兒,又拿捏著他的短處,要想踩死他,奪了他名下的產業,簡直是信手拈來之事。
變賣產業,遠走他鄉,他也想過,但除了鍾青天治下的成都府,他一個外地人,要想立住腳,是何其難?與其跋山涉水,再花大把銀子打點關係,還不如捨去一間鋪子送與江白圭。
是以,他才一定要見到江白圭。
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吳堯從懷中掏出首飾鋪子的地契,遞到江白圭跟前,道:“還望表弟不計前嫌,留一條活路與我。”
江白圭望了一眼那張發黃的契紙,冷笑道:“你這是賄賂朝廷命官。”
吳堯笑道:“親戚間的一點薄禮罷了。”說著,將契紙放在了江白圭手邊的几上。
江白圭斥道:“拿回去!”
吳堯愣愣,見江白圭真是動怒,只得將契紙收了回去:“有這間鋪子,表弟也無需賣春聯……”
江白圭起身做了個送客的姿勢:“我早說過,只要你不打姐姐的主意,我也不屑管吳家的那些腌臢事!若你再踏入我家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
吳堯將此話視為江白圭的承諾,活泛起來,一再保證見了江家人一定繞開走,才躬身離去。
江白圭對著他的背影補了一句:“姨母就是有百般不是,但姨父終是你的親父親,你這鋪子不要,便送回江陵接濟家中罷。”
吳堯腳下一滯,揣摩片刻江白圭話裡的意思,緩緩回身:“我省的。”
江白圭回屋,與吳堯來意與梔子講了一次,梔子故意嘆道:“反正是不義之財,你怎不將契紙收下?”
江白圭道:“什麼錢財該收,什麼錢財不該收,我還分得清楚,這契紙我要收下,豈不是成了同流合汙,變成同謀?”
吳堯吃了定心丸,果真不敢再與江家有牽扯,安心做生意不提。
年前幾日,江白圭忙於寫春聯賣,而梔子則在家中辦酒,請鍾知府妻女與蔣刑廳妻女來家吃酒,她請了酒,另兩家少不得回請,江雅格外熱衷,又自個出銀子辦了酒席請兩家女眷來吃。
轉眼便到了年三十。
年節的喜氣還未過完,蔣家就出了事,蔣刑廳夫人失足落井,待被人救上來,已經沒了進氣。梔子不喜蔣刑廳夫人,但聽得她慘死,還是難受了好幾日。
第一百三十三章 算計
秋歡同溫嫂子買菜回家,看見蔣家送蔣刑廳夫人靈柩回原籍,便去報與梔子知曉。
梔子奇道:“不是有停靈之說麼,蔣夫人出事才兩日,蔣刑廳怎會這麼著急送她的靈柩回原籍?”想了想,又嘆道”,蔣家原籍遠在江西,確實該早日動身。”
夏歡掩上門,神神秘秘的道:“少奶奶可知,蔣刑廳夫人如何會落井?”
蔣家下人不在少數,蔣刑廳夫人怎會親自去井臺邊打水,又怎會失足落入井中,梔子的確想不通,不過世上萬事本就是巧合加意外,蔣刑廳夫人失足落井也說不上離奇。
不過此時夏歡特地提起,肯定是在外聽到什麼傳言,她便瞪了夏歡一眼,斥道:“有話便講,故意賣什麼關子?”
夏歡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但想起不該笑,便又將笑容收起,正色道:“方才奴婢出門買菜,碰見常跟蔣夫人來家的小圓,她說,蔣夫人是被夏姨娘推入井中的……”
梔子打斷夏歡,斥道:“胡說什麼!還不快快閉嘴!夏姨娘怎會將蔣夫人推下井去!”
夏姨娘梔子見過,每次她去蔣家,這個夏姨娘總在蔣刑廳夫人身後服侍,長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