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謙哥的意思是……”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求證道:“那個小海,也不是人?”
陸秉謙用餘光瞟了一眼副駕駛上的夏詩遠,見她似乎沒有聽出夏言蹊的言外之意。他心裡忐忑不定,卻沒表露出來。
“昨天小姑姑跟我聯絡了,小海她有很大的可能是一隻白化海豚。”
“可是不是說建國後不能成精嗎?”
“……,見面後就知道了。”
要真是建國後不能成精,那他是什麼?難不成是老妖怪?
進了海洋館後,陸秉謙尋了個方向帶她們過去,在海豚館門前,夏言蹊見到了一個很特別的男人。
男人很年輕,可能跟她一般年齡,眉目端正,身材挺拔,穿著一件半舊的道袍,正在跟一個海洋館管理人員模樣的在說話。
忽然,他臉色一變,眼神凌厲地向夏言蹊看過來。
見到夏言蹊後,他愣了一下,隨即撇下正侃侃而談的管理員走了過來。
他腳步急促,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直接跨向夏言蹊。
然後隨手一張黃色的符籙貼在夏言蹊額頭。
符籙有些寬,擋住了夏言蹊的眼睛,她吹了吹,黃紙下半部分飄了一下,整張符籙依舊牢牢地貼在她額頭上。
旁邊的夏詩遠隨手將符籙扯下來看了一下便扔在地上,然後一個鱷魚擺尾踢向男人。
男人正奇怪於為什麼符籙沒用的時候,就看到一隻三十七碼的球鞋鞋底帶著灰與土重重地砸在他的俊臉上。
正中目標!
男人被踢得四腳朝天。
這時候,海洋館的管理人員才反應過來,忙向他們跑過來。
“哎哎哎,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打人呢?”
夏詩遠陰惻惻地看著臉上還帶著腳印的男人爬起來,擺著姿勢準備隨時踢上去。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的符籙,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
夏言蹊走過去將符籙撿起來翻看了一下,黃色上面用硃砂畫了一長串的字元,看不懂。
“這位先生,你這有事無事往別人臉上扔垃圾的習慣是哪裡學會的?”
男人的目光隨著夏言蹊手裡的符籙轉動,聽了她的話下意識就反駁道:“這是我們門派最有用的定妖符……”
這次夏詩遠的鞋底是直奔向了他的嘴,好在他反應迅速,往後下腰躲開了。
“哎我說你們怎麼回事?”
管理員忙插了進來,這可是免費為他解決海豚事件的人,要是被人趕走了他去哪裡找去?
陸秉謙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很是誠懇地道:“他莫名其妙往我妹臉上貼了那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做哥哥姐姐的難道不應該阻止嗎?”
夏言蹊點點頭,摳了摳剛才被貼上的地方:“要學會垃圾分類,廢紙是可回收垃圾,應該放到綠色垃圾桶。”
夏詩遠接過夏言蹊手中的符籙仔細看了看,道:“這上面有硃砂,屬於有毒垃圾。”
夏言蹊憋住了笑。
男人倒是沒生氣,整理了一下儀容才向夏詩遠伸手道:“我身上定妖符不多,這張能還給我嗎?”
夏詩遠笑了一下,將符籙還給他。
就在夏言蹊震驚於夏詩遠如此友好態度的時候,夏詩遠說話了。
她帶著憐憫的目光看著男人,勸解道:“你騙一場能掙多少錢?這終究不是正道,小小年紀,別讓一時的貪慾毀掉了你的人生。”
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字字飽含了一個熱血公民對誤入歧途的孩子的殷殷期盼。
夏言蹊立馬轉過背去捂著嘴巴無聲狂笑。
詩姐果然是跟小姑姑同出一脈的,說話都那麼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