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森森,抓著夏言蹊的腳踝就往地下拖,夏言蹊將冰凌深深插進土裡好緩解下落的速度,剛把身形穩住,頭頂一黑,原本還能隱約看到的光線被完全遮擋,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她頭頂,砸得她眼冒金星,雙手不由鬆開冰凌,被白骨拽進更深的泥土裡。
泥土鬆軟,夏言蹊努力抬起腳往下踹,剛踹了白骨幾腳,便覺得腳下一空,失重的感覺傳來,她馬上返身想抓住什麼東西,入手軟彈還帶著溫熱,沒等想清楚這是什麼,便被重重地砸在地上,緊接著一個重物壓下來,將她砸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不由得哼叫兩聲。
那“物體”趕緊從她身上滾開,一迭聲地問:“言蹊你沒事吧?”正是閆璟的聲音。
“沒事。”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心裡莫名安定了些許,抬頭看到落下來的洞口露出一點點光,高高遠遠,飄渺不定,雖然不能照明,但比完全漆黑好多了。
她喚了幾聲小姑姑,沒有聽到回答,他們臨摔下來之前距離並不是很遠,這樣叫都沒有迴音,不知道是泥土太厚還是人出了事。
閆璟站起身開啟手電筒。
他們正處在一個斗室裡,四面石頭牆上有人工雕刻的模樣,但雕工凌亂,東一打橫西一豎劃,雜亂無章,看不出是刻的什麼東西。
倆人前方有一條狹小的通道,僅能容一個成年人側著身子過去,閆璟自告奮勇打頭陣夏言蹊卻欺身上前,用手心擋住手電筒的光。
光線從薄弱的地方透出來,照得掌心半透明顯出一點溫黃的光來。
閆璟沒有說話,默契地將手電筒關上。
通道兩邊零散分佈著些許幽暗火光,若不是在黑暗中,這點光很容易被忽略,饒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也需要凝神細看才能看清楚。
火光有大有小,幽藍中帶點淡綠,無聲地靜置在空中。
閆璟凌空甩了一張空白符紙,光球搖搖晃晃鑽了進去,符籙上面顯出一個蜷縮著的嬰兒,嬰兒全身赤裸,尾椎骨後延伸出一根細小卻長的尾巴,因著蜷縮成一團,看不清楚面容。
“這什麼東西?沒見過。”閆璟剛伸出手想將符籙收好,一直安靜待在夏言蹊懷裡的胐胐突然蹦跳出來一爪子拍在他手上讓他拿了個空。
“嗤”的一聲,符籙在空中燃燒起來,發出幽暗的藍色火光。
符籙很快被燒光,餘燼飄落在地上,那抹火光卻重新出現在空中,本來沒有眼睛,可是卻像在看著他們,目光森冷得猶如在寒冬裡,從雪地上看過去的月光。
若是沒有胐胐突然來了這麼一下,閆璟的手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閆璟後怕地收回手,嘖了一聲:“有點兇險啊。”
胐胐伏下身子,渾身緊繃,尾巴緊貼在大腿間,對著通道里的火光咧開嘴,露出滿口細小的碎米牙。
夏言蹊提著它的後脖頸把它薅起來,揉著油光水滑的皮毛,瞥眼看著那些火光,又看向上面他們掉下來的洞口,愁眉不展道:“要從這裡爬上去嗎?”
雖然有點高,但總比面對那些數不清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東西要好。小姑姑還沒找到呢,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閆璟剛想回答,忽然聽到一陣細小的聲音,他凝神細聽,隱約有個尖而細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夏言蹊見他沒說話,反而安靜得像個木樁,便詢問了一句。
閆璟問:“你沒聽到嗎?”
夏言蹊不解:“什麼?”
“一個女聲,很小,非常小,聽不清說的什麼。”
夏言蹊也凝神細聽,胐胐在她懷裡安靜下來,空氣裡安靜得能聽到血液在血管裡奔騰的聲音。
那確實是一個很小的聲音,莫名有些熟悉,夏言蹊回想了一下在哪裡聽到過這